「有了眉目。」楚长卿拉开他的手,用被子把楚成允整个裹住,「身上血气重,我先去沐浴。」

他转身去到隔间,楚成允搓着眼睛,起身穿衣服。

楚长卿沐浴出来时,屋里的案几上正放着一碗热乎的卤肉面。

一身雪白长袍的美人正在一旁摆弄一卷画册。他走过去把人搂入怀里,「皇叔的小心肝儿真是贤惠。」

楚成允痒得缩了缩脖子,「皇叔别闹,快趁热吃,阿允等会有礼物送给你。」

「什么礼物,让皇叔瞧瞧。」

「你先吃,吃了再看。」

楚长卿在自家小心肝的殷切期待下,把面吃了个精光。

「皇叔喜欢吃卤肉?」楚成允眼眸闪亮。「孟澄可真会讨皇叔欢心,连皇叔喜欢吃什么都那么清楚。」

楚长卿笑着把他抱到怀里,手指不停在他腰腹间轻抚,「也就那味,不喜欢也不讨厌,不过皇叔还是最喜欢阿允做的肉包子。」

楚成允笑得眼睛弯成了一条缝,有些得意,「皇叔说他是你的人,何时的事?」

楚长卿抱着他,同他讲述事情的始末。

有野心的人,才有利用价值。

孟澄身为庶子,却一直想要成为南越侯府的世子,不停讨好自己的父亲,不想野心被南越侯家嫡子发觉,卖到了小倌馆。

楚长卿没有说他许了对方什么好处,但想也知道两人私下达成了什么交易,只是一个被卖到那种地方的人,即使以后坐上了家主之位,怕也是会被人笑话的吧。

「阿允不喜欢他,要不是他告诉阿允西市场这么个地,阿允才不会被人掳了去。」

楚成允逮着时机开始告状,虽然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这事是巧合还是孟澄知道些什么有意误导自己的,但能让皇叔对他起疑也是好的。

果然在听到楚成允的话时,那双寒潭似的眼眸似乎沉了一下。

楚成允晃着两条腿,将案几上的画拿过来,「阿允见皇叔书房里有好几幅画作,想必皇叔是喜画之人,这是阿允寻了许久才寻到的佳作,聊表孝心,还望皇叔笑纳。」

楚长卿眸光含笑,把画卷摊开,「这就是传闻中阿允花了一千两高价买来的便宜货?」

「……」

楚成允拳头紧了紧,若风那个混蛋又告密,就知道那家伙,不是自己的人还真就不靠谱。

「皇叔怎的这样说呢,这画笔锋行云流水,场面壮丽,又富有深意,是那些人不识货才认为是便宜货。」

不识货的某人,「什么深意,阿允给皇叔解释解释。」

白皙的手指指向画卷一处,「皇叔你看,作画之人是从一角的阁楼,俯视整个湖面,此人必是有远大志向,时节三月桃花纷飞,明明是春日暖阳,画中人却无心赏花,独自乘舟,背井离乡,很是怅然。」

「嗯,所以呢?阿允到底看出了什么深意?」

「是郁郁不得志,有远大的志向却无伯乐问津。」

楚长卿视线在画卷上一一扫过,着实看不出哪里郁郁不得志。

怀里的人眼睛又亮起狡黠的光,「皇叔可喜欢?」

楚长卿唇角勾起,「阿允送的自然喜欢。」

见时机似乎成熟,楚成允捏着袖子,吱唔道,「那日阿允在木格成,见到有一家青楼,即使青天白日,里面宾客依旧络绎不绝,大厅里人满为患,阿允好奇去瞧了瞧,真是大开眼界,那青楼不表演歌舞,专演戏剧画本,舞台有移动画屏作幕,生动形象,可是了得。」

「嗯,阿允自己去逛青楼了。」

「……」

楚成允,「阿允说的是戏剧话本。」

「嗯,阿允独自去逛青楼看戏去了。」

楚成允——怎么两人有种鸡鸭不同道的感觉。

「阿允说的是戏。」

楚长卿,「阿允喜欢看戏,待回到京城,皇叔带阿允一起去袖月馆看戏。」

楚成允捏着袖子的手指越来越紧,怒目圆瞪,「不要看那种戏!」

楚长卿笑出声,「那阿允想看什么戏?」

真是简直了!

「阿允想在京城开一家戏馆。」楚成允不再同那讨人嫌的人绕弯子。

「大楚有令,皇室子弟及官员不得做娼馆皮肉营生。」

楚成允急了,「是要开戏坊,不是娼馆。再说,戏坊不挂阿允名下,只提供资金,到时候所有利润与老板分成。」

楚长卿挑眉,「如此看来,阿允该不是戏坊连老板人都选好了,只差皇叔给钱了?」

说得这么直白,楚成允脸上有些挂不住,手指搓着袖摆,眼珠子滴溜溜转,「皇叔可一起参股,到时候阿允可以给皇叔两成利润。」

楚成允本来想,到时候,自己选话本、买人,由陈大宝负责管理,得的利润,陈大宝拿三成,自己拿七成。

这时候被皇叔这么一说,只好痛心疾首地割出两成。

「嚯,两成?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