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刺眼的亮白光线猛然袭来,原本黑暗的世界瞬间亮了起来,然而这道光来得太过突然,温舒宁一时无法适应,她微微皱起眉,反sx闭上眼,停顿了一秒钟才又缓缓张开。光线依旧刺眼,但已不像前一秒钟那样让难以忍受,她半眯着眼,视线一片模糊,看不清楚眼前的景se。

这里是哪里?

她全身无力,不过身t并没有感受到丝毫灼热,完全没有身处在火海中的炙热感,x1进t内的氧气虽然微弱,但已经不再带着强烈刺鼻的浓浓气味,对於长时间被浓烟折磨的她来说,此时的薄弱空气对她而言可以称得上是种救赎。然而即便如此,她却没有真实感,尽管身t沉重无b,但这种似生似si的飘忽感让她困惑不已。

奇怪,她不是应该在火场吗?所以,现在她是si了?还是被救出来了?

脑子里瞬间塞满了疑问,随着意识逐渐清晰,她的感官开始有了感受,她听见稳定的机器运作声,规律的滴答声回荡在她的耳边,同时她感觉到有什麽东西罩在她的口鼻之上,缓了一会儿她才意识到这是乾净空气的供应来源氧气罩,是维持她生命的关键,而她的双眼也慢慢适应了光线,眼前的画面渐渐清晰了起来,此刻映入眼底的是一片微微发h的天花板,天花板上还垂挂着一圈米hse的帘子。

感觉她现在应该是在医院吧?

她无法挪动身t,只能移动视线往一旁看去,她看见床边坐了一个男人,他低着头,双手交叉环抱在x前,不时轻点着头的模样像是睡着了一样。

他是谁?

她看不清楚他的长相,只好试图发出声音引起他的注意,可是喉咙却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一样,无论她怎麽用力,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传进耳里的依旧只有机器的运作声响。

突然间,男人猛然抬起头,冷不防地看向她,不偏不倚地和她对上视线,她的心跳顿时漏了一拍。

夏禹森?

她微微一愣,但很快就发现眼前的男人并不是夏禹森,只是和夏禹森长相相似而已,小麦se的肌肤和清冷的气质和夏禹森的形象完全不同,而且年纪看起来b夏禹森大一些。知道自己认错人之後,她更觉得困惑了。

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男人站起身,向她走近,他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们对视了几秒钟,他忽然朝她伸出手,用力掐住她的脖子,她惊愕地瞪大双眼,原本就很薄弱的氧气变得更稀薄,近乎窒息的感受猛然向她袭来,原先动弹不得的身t本能地颤抖了起来,规律的滴答声随即加快,刺耳的机械声响和无法呼x1的感觉让她再次感受到身处在火场时那种濒临si亡的休克。

不同於男人不带情感的眼神,他掐着她的手像是充满了仇恨,力气大到就像是要致她於si地一样,不对,不是好像,他是真的要杀了她。

这时,一阵开门声突然传来,一道温柔的陌生nv声伴随着轮子滑行的声响也随之响起。

「陈nn,今天的状况很好喔。」

听到有人进来了,男人才终於松开手,突然闯进来的空气直冲脑门,她顿时一阵头晕目眩,眼前忽然陷入一片黑暗,随後才又再次恢复明亮,明明只是短短一瞬间的事,但对她而言却好像经历了一世纪那样漫长。机器的运作声慢慢恢复原本的稳定规律,她的心跳声变得强烈震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经历了这种濒si的感受,她此刻突然有了自己正切切实实地活着的真实感。

她大口喘着气,紧抓着这份得来不易的新鲜空气。男人瞥了她一眼,无视她的痛苦模样,转过身对着走进病房内的护理师说:「护理师,她醒了。」

「咦?你说什麽?」推着轮椅的护理师愣住,愣愣睁大双眼,以为自己听错了。

男人依旧面无表情,用不带任何起伏的声音重覆方才说的话,「她醒了。」

护理师这时才猛然反应过来,脸上的惊讶又多了几分,她连忙说:「好好!我知道了,我马上去叫医生过来。」

说完,她顾不得坐在轮椅上的病人还没回到病床上,便转身急匆匆地跑出病房。男人转头看了她一眼,犀利的目光让温舒宁感到一gu没由来的恐惧。

不知道为什麽,此时活着的感觉并没有她觉得自己已经完全逃离那片宛如地狱般的火海,男人刚才的行为举止和此时散发出来的戾气只让她觉得她只是从一个地狱坠落到另一个地狱而已。

她不认识眼前的这个男人,也不知道为什麽待在病床边的会是他,她只知道而且可以很肯定地感受到他是憎恨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