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不好意思,少年我已经在外面待了不短时间啦。”拓真不紧不慢地把扔在一边的上衣穿上,头也不回地说,“夜不归宿的话,正在等我的那个管家婆又会生气的。”

负责人听他这么一说,暧昧地笑了笑,“小哥看着这么厉害,没想到还是被家里那位管得那么严啊。”

“没办法。”拓真撩了撩落在额前的头发,“谁让我宠他。”哎,自己这个人,脾气就是超好的。

负责人一听,挑了挑眉:哟~这还是个蓝颜呢?

“那行,小哥下次要是再缺钱花了,就接着来我们这儿玩玩吧!”要是能直接跟我们签下来的话就更好啦……不过有着这样实力的人,还是多哄着顺着他比较好,与强者为敌可不是发财之道啊。

“好。”拓真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反正他们也就在这里待一周,现在这些钱应该已经够用了。

拓真走出地下格斗场后,突然觉得有点饿,不过存钱的时候他可以只报银行账户,可是需要用钱的时候就不可能只报银行账户了啊……早知道就让那些家伙兑一部分现金给他的,啧,真是失误。

夜宵算是泡汤了,拓真双手插在兜里,不理会一直远远缀在他身后的里伯,慢悠悠地往他们下榻的旅馆走去。

因为跑得有点远,他又不想走绕路走大道,于是便沿着屋顶一路跳了过去。

回程途中遇到了几个聚在一起的瘾君子,拓真目不斜视地从这些身处幻觉的家伙们头顶上跳了过去;还遇到了一群拿着钢筋铁棍打群架的家伙,拓真随脚把他们踹翻,在一片骂咧声中十分轻巧地跳到了下个屋顶上;甚至遇到了一对儿小情侣,拓真从他们旁边经过的时候,还吓了他们一大跳。

就算是晚上,城市里的家伙们也不会安静下来的啊。

没多会儿,拓真就回到了旅馆。

因为没房卡,所以他下意识地敲了敲门。然后他突然发现……他出去的这段时间也不短了,那家伙这会儿估计已经睡着了吧……

唉……看来还是得去睡天桥了。

不过没等拓真完全转过身,房间的门突然被打开了。

披着羽织的少年侧着身,一脸平静地看着他。

尽管拓真已经很注意了,但他身上依旧带着一丝浅浅的血腥味,常年与敌人血与肉接触的刀剑付丧神自然察觉到了。

——果然还是去发疯了吧,衣服没弄脏说明还疯得不严重。

而拓真一眼就瞅到了安定脖子上缠着得严严实实的绷带。

两人之间沉默了会儿。

“站着干什么?”安定叹了口气,转身就往屋内走,“你不睡觉的吗?”

谁料拓真下一句就是:“我饿了。”

安定:……所以你是找奶吃的小屁孩儿吗!!!……啊呸呸呸!什么找奶吃!

安定有些无奈,他从背包里摸出一叠现金,“走吧。”说着,他拔出房卡带上了门。

“?你也去?”拓真接过安定递过来的现金和房卡,随手揣进了兜里。

安定面色不改地回了他一句:“我也饿了。”

“哦。”

两人走到前台,让值班人员推荐了几个吃夜宵的地方——关键是分量要足的那种,然后两人就在值班人员耐人寻味的目光下慢悠悠地出了门。

虽然安定嘴上说着自己也饿了,但是等他们点的东西上来之后,他就只是简单吃了两口意思意思,之后全程都在看着拓真表演。

拓真见他不多吃,十分自然地把自己盘子里的蔬菜全都拨到了安定碗里。

“……”安定拿起筷子就敲了下他的手背,“不许挑食!还有我不是你乡下来的卡桑,不许露出这个表情!”

拓真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面无表情地抱怨道:“你好凶哦。”

安定翻了个白眼,“你让人省点心谁乐意凶你!”

然而拓真依旧我行我素地吃着碟子里的肉。

“我跟你讲,”安定苦口婆心地说:“瞧着你外公了没?他就是常年在外奔波,在吃的方面很马虎,所以才秃的头。”

拓真差点没被刚下嘴的肉给噎死,“为什么你们都跟外公的头发过不去?”老是拿这一点出来说,搞得现在外公出镜全靠他早已阵亡的发根了。

安定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说:“因为他已经成了一个典型了啊。”包治小儿夜啼、小儿多动、小儿厌学等等多方面熊孩子病症。

“……”拓真挥了挥手里的筷子,不是很赞同安定的话,“其实我觉得秃头挺帅气的。”

“……???”

“多有男子气概。”拓真补充道,“最关键的是洗头的时候很方便。”每次他做完任务回来,已经凝固的血液就让他头发纠在一起,一绺接一绺的,洗头发的时候可麻烦了。

“我是真想剪了来着,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弗雷不让。”拓真挠了挠头发,有些苦恼地。说真的,要不是弗雷拦着他,还有耐心帮他顺头发,他早就一剪子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