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起手,要把电击开关扔出去了,听到这句话又收回手,握紧了开关,咬着牙问何浦:“你都被人操过多少次了,南邦可以,华钧可以,华钧那个老掉牙的爸都可以,为什么轮我就不行了?”

“我们是兄弟,亲兄弟!”何浦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真的受不了了,他忍到极限了,他没办法再把这些当作何清越不懂事的胡闹了。

他可以以后再回来,把何清越管教好,但现在他只想逃跑,他不敢看何清越,想离他远远的。

在机场的时候,他真的以为他要回曼谷了。他给自己想了好几条谋生的办法,他以为他终于可以摆脱过去这十年了。

“兄弟就兄弟,反正我们也没爸妈,谁在乎?”何清越朝着何浦步步逼近,说。

他拍了拍何浦的脸:“你看,我们长得也不像,没人会知道我们是兄弟的。哥哥,你好好听话,我会对你很好的,真的。”

何浦边摇头边连连往后缩,大口大口地喘气,好像马上就要窒息了。他说:“你看在小时候我照顾你的份上,放我走,好不好?”

何清越跪坐在他面前,脸贴得离何浦很近,双眼发红:“哥哥,你根本就不知道我为你做了多少。”

他掐住何浦的脖子,低吼道:“你以为杀人很容易,你以为我就不害怕吗?你以前砍个人都要吃不下饭好几天,我杀了华钧一家总共七个人,活生生的七个人,血流了一地,难道我不害怕吗?为什么不管我怎么做,你都懒得正眼看我一眼?”

何浦被他掐得嗓音嘶哑:“那你把我也杀了,行不行?”

何清越松开何浦,他浑身上下的暴戾气息忽然不见了,整个人脆弱地像随时会被海浪卷走。他无力地坐着,问何浦:“你为什么总想把我扔掉?”

何浦真的不会懂的,他是哥哥,天生就比何清越跑得更快。在何清越才学会走路时,他就已经在学校里频频受表彰了。他过目不忘,跟着外国人混几天就能像模像样地说他们的语言。等何清越好不容易能自己吃饭了,何浦又随随便便扔掉自己被许多人羡慕的学业,去街头当小混混。他做什么都做得那么好。

何清越八岁时在雷雨天做了一个噩梦,梦见何浦有一天忽然抛下自己这个累赘走了,再也没回来。他有预感,这个噩梦会成真,毕竟是何清越需要何浦,而不是何浦需要何清越。何浦没了他会过得更好,可何清越没了何浦,就会死掉。何浦有那么多的朋友,自己对他来说,根本微不足道。

何清越哭得比何浦更厉害,他泪流满面地按下开关,直到何浦被电击到失去意识,才拖着何浦回地下室,给他穿上了一件拘束衣,再把穿着拘束衣的何浦绑在床上,拿铁链把他缠得紧紧的,紧到他连动都不可能动一下以后才放心。何浦想走,他把何浦锁成这样,何浦就不会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