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很少出现的女人赶着牛过来了。

她停在傅野的面前,从口袋掏出了一把野果子,手指比划了一下。

傅野当然不会认为这是给自己的,毕竟将唐婶儿送进监狱的,也不是他。

他微微挑眉直接说:“我会拿回去给她的。”

唐婶家的聋哑女她鞠了个躬表示感谢后,直起了腰板,傅野下意识扫了眼她的脸。

她像是察觉到什么,立刻垂下头,长且卷乱的头发盖住了她的容貌。

脸庞似乎也被泥土抹过,显得脏兮兮的。

但是她的手很干净,似乎是特意洗过的。

聋哑女似乎察觉到傅野的眼神一直停留在她的手上,连忙缩回去,遮掩住了那一道道勒痕……

傅野可以离开了!

傅野回家把东西给了谢元禾。

“唐婶儿家的那聋哑媳妇儿感谢你,给你送的果子。”

这些是捻子,一般长在山里,有些很甜,有些没什么味道,小孩儿都喜欢摘下来甜甜嘴,就是吃多了会拉不出来。

“这是去山上了呀?”谢元禾一看有些惊讶,顺嘴问了一句:“她一个人去山上不危险呐?不少人都丢命了嘞!”

这一句话不知道戳到了傅野哪一个点,只见傅野微微皱眉,疑惑发问:“很危险吗?”

谢元禾拿水冲了一下,就丢进嘴里,尝到了一丝甜味,于是又给崽子塞了一把,笑了一下,“大宁山不高,确实没什么可怕的,大家都是结伴去摘的,可这时间点,不往深处走,怎么能遇到果子?”

“而且你忘了,我们上次往深里走,还遇到了野猪。”

这么一说,傅野才猛地想到,的确有些怪异。

一个女人,又是聋哑的,怎么在大山来去自如?

被谢元禾投喂了一颗果子后,他又像是不经意那般问:“对了,我都还不知道那聋哑媳妇叫什么呢。”

谢元禾神经一紧,男神突然询问聋哑女的事情,指不定是发现了什么机密。

她只能挖空脑子想:“听我娘说,唐婶儿带她来的时候,脑袋还有伤口,大家问,唐婶儿就说她就是个聋子哑巴。”

“大家对她印象真不多,刚来的时候她还总出屋,后来有一次聋哑媳妇好像发疯了,唐婶儿找回来之后,就锁住了她。我们也不了解啊!”

翌日,谢元禾带着崽子又进城了,傅野被村支书喊去了办公室。

一进屋,谢元禾他大伯,也就是村长,先对带着里面两个穿着不一般的人评价了傅野,“傅野最近表现还不错,每日工作也超额完成。”

两个青年是生面孔,其中一个站了起来,冷脸道,“行,那我们就去看看。”

傅野便带着他们两个先往地里走,周围的村民都看到了,窸窸窣窣讨论起来,“这是犯啥事了?”

“不知道啊!真是造孽了,元禾也是倒霉。”

……

从地里走到牛棚,最后回到了傅野家,一进屋门就关上了。

原本还装模作样的两个青年,一个后退守着大门,另外一个忽然出拳,朝着傅野的脸下了死手!

傅野在地上摩擦两步,往后右一偏头,躲过了这一记右勾拳,他也使出一道下勾拳,直冲青年腹部。

青年被锤个猝不及防,整个人猛地后退两步。

制服有些限制了他的动作,而傅野穿着最简单的衣服,此时发挥着巨大的力量,手臂筋脉乍现。

青年咬牙没吼出声,又开始了他的攻击。

两人打得难舍难分,最后傅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反手绞杀,将青年的脸死死压在地上,直到他的脸憋得通红才算完事儿。

守在门口的青年无声地拍拍手,傅野起身,而刚刚被碾压的林复兴有些懊恼。

鼓掌完的青年笑了一下,“复兴,你这是满足了吧?”

“你看我这表情,像是满足了?”林复兴露出一个难以言喻的表情。

傅野有些无奈地摇摇头,拉起了他,给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伸手一指站在那笔直的青年,“你等见我都不知道要等多久,怎么不找你师父切磋?”

这个“师父”叫宗政和,与傅正勋同届,能力仅次于他。

俩人是最好的搭档,然而如今大家的身份都不同了。

“我现在可是文职,不动粗。”宗政和露齿一笑,那张白皙的小脸蛋多了几分秀气。

傅野听到这句话,心一咯噔,他看向了宗政和,没想到对方却说:“家里就我一个孩子,总不能继续不要命下去。”

这样意气风发的青年,最终弃武从文。

一时之间,三人都有些沉默。

过了一会儿,傅野开口了:“好了,你们来找我什么事情?”

林复兴也不沉湎于过去中,立马直起身子喊了一声:“老大!”

然而傅野一听,强忍心中的不舍,立刻打断:“我现在可不是你老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