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正勋怕谢元禾牵不住傅晋宁,一直都是自己牵的,他们俩走在前面,谢元禾的步伐慢,中间还被一个大娘插队了。

此时一个穿着黑风衣的男人急匆匆地撞上了正要上车的大娘。

“有什么可急的!”大娘整个人往后一倒,还是身后的谢元禾扶了一把。

“也许是有事?”谢元禾也只是扫了一眼,男人下意识躲过她的视线,然而她没有太在意。

大娘一挥手,“谢谢你啊,丫头!”

她们这一节车厢是和软卧连在一块的,上了车后,谢元禾突然发现软卧那边的行李架上多了一个行李箱。

之前是没有的。

谢元禾从行李架旁边走过,突然听到了几声有规律的滴滴声。

那一刻,她几乎是以为自己幻听了!

呼吸微微加深,脑海之中一下出现了很多场景,她一下感觉有些眩晕。

傅正勋见谢元禾迟迟没有跟上脚步,扭过头一看,发现谢元禾这会子正在甩着脑袋,似乎要让自己清醒过来。

他将崽子立刻丢给了宗政和,“政和,你看一下阿宁!”

然后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上去,一把扶住了谢元禾,满脸着急:“元宝!”

谢元禾手脚发软地靠在了傅正勋的身上,之前那大妈看到了,立马起身,“诶哟,这是怎么回事儿?是不是怀孕了?快快坐下,我是首都军院的妇产科医生,我给你瞧瞧!”

谢元禾:……我谢谢您嘞!

“她就是有点晕车,觉得这个柴油味不好闻。”傅正勋和大娘一起扶着谢元禾坐下后,大娘立刻伸出手给她把脉,看了面前的男人,有些好奇:“你是她男人?”

“是。”傅正勋点点头,见大娘上下打量的模样,向来端枪都不会抖的他,这会子手有点颤:“大娘,我夫人怎么了?”

“这甜蜜的,刚结婚吧?”大娘收回了手,摆摆手:“没啥事,就是肝火有点旺,你给她泄泄火就行了。”

谢元禾:!!!

啊啊啊!

大娘你在说什么?!

她把傅正勋忘了

谢元禾的脸靠近了傅正勋的脖颈,温热的气息吐在了他的耳边,声音很是微小:“两点钟方向,那个放在架子上的棕色的皮箱有问题,倒计时的声音,我不会听错的。”

傅正勋眼眸一沉,而后偏过头,粉唇擦着肌肤而过,瞬间激起了他全身的鸡皮疙瘩,他稳住了声音,“我先带你回位置上。”

这会子谢元禾比较虚弱,傅正勋便让林复兴留下来照顾她。

林复兴还有点意见,委屈巴巴地看着老大和师父,不过他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也没说什么。

傅正勋转身要走的时候,谢元禾拉住了他的手,若无其事地将短弩转移到了男人的手心。

“小心,非必要时不用。”谢元禾的声音细小,有些听不清楚,傅正勋还是靠着她唇瓣上下闭合分辨的。

傅正勋跟宗政和一起出去了,俩人就在车厢的过道停了下来,这一块儿就是一个上下车的通道,这个时间却不是很多人。

宗政和摸出一盒烟,傅正勋看了一眼,摇摇头。

乡下的日子苦着咧,一年多的时间,他愣是戒掉了,全靠地里的薄荷,想来的时候揪一根,直接苦到舌根发麻。

火车的声响很大,如此嘈杂的环境,宗政和对傅正勋摇摇头,光靠听实在是太难以分辨那箱子里具体是什么东西了。

于是在傅正勋的眼神示意下,他带着文件先去找了乘务员说清楚。

乘务员一听,整个人冷汗直流,他道:“宗同志!您还不知道!今日这趟车上有一个十分特殊的同志。这位晋先生是刚从鹰国回来的,携带着不少精密的仪器!如今就住在软卧!”

“晋……?”傅正勋念着这个姓氏,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立刻道:“麻烦同志你跟我一起去找找他!政和,你跟另外几位同志去查一下皮箱主人!”

青年坐在下铺,那修长有力的手正翻着一本书,微微垂下眸子,只能看到他精致的侧脸。

“同志!十分不好意思!例巡检查!”乘务员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声。

青年刚一打开门,两人四目相对。

落在傅正勋眼中的青年五官变得清晰起来,那狭长的桃花眼熠熠生辉,而精致的右眼下,还有一滴泪痣。

“勋哥!”青年见到乘务员身后的人,亲切地呼喊了一声,而傅正勋大喜,“是你啊!原卿!”

晋原卿,是晋原钧同父异母的弟弟。

他只比傅正勋小一岁,年幼时他们也就呆在一起不过半月。

晋原卿哥俩好的直接搭上了傅正勋的肩膀,他穿着衬衫,袖子微微往上一带,就露出了一截干净漂亮的手腕,“他们给我发邀请信,我一收到就回来了!”

晋原卿和声名大噪的哥哥不同,因为随了母亲的长相,再加上他后边跟一个教授的女儿交往,不少人都觉得他是一个花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