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斯梅尔不喜欢“重置”,这会让他想起前任系统对他做过的一切逼迫行为,包括不限于在他即将逆转剧情前重启世界线、在他自杀时重复同一天、在他杀时反复复活鞭尸。

伊斯梅尔人没找到,好在每天闲的发慌的雄虫很快就气不过又自己找上门来。

来虫是方才某位呛声雄虫的哥哥,伊斯梅尔看不出他是谁,只是认出了躲在他身后的那位小雄虫。

伊斯梅尔没见过他们,可以肯定他们不是第一域的大贵族,也就只是淡淡地睨了一眼。

“哟,这又是哪冒出来的病秧子?好狗不挡道,让开。”

哥哥和弟弟一个脾性,甚至更加张扬。都是典型被娇惯长大的小雄虫,连语气都带着一股子蛮不讲理。他声音不大,却在整个和谐的宴会中十分突出,吸引不少虫投来视线。

有虫认出小雄虫和哥哥,也有虫认出中央的伊斯梅尔。但都只是稍稍露出吃惊的神情便噤声,他们可不敢参与到古血脉虫族的争吵里。

小雄虫见状还更加自得地确信面前这个病秧子好欺负。看起来不过就是个白化蝶种,第三域有很多这类亚种,肯定是第一次受到邀请。

他们家族和切曼斯家是故交,这可不就是他的主场么!

“哦?”

伊斯梅尔连个眼神也不稀罕分给他们,心里盘算着怎么尽快从这儿离开。

根据系统的提示来看,和他结婚三年的雌君兰诺德在今天刚刚结束任务,知道自己没带药后大概率会立刻赶到宴会现场。

伊斯梅尔自己很少抛头露面,倒是兰诺德作为战功赫赫的上将,那容貌早已家喻户晓,连不少雄虫都要敬他三分。

“别装了,你知道我是谁么?”

俊郎的哥哥嗤笑一声,见伊斯梅尔仿佛思索着什么,便大步走近了伊斯梅尔,打算揭开自己的身份看看对方惊恐的模样。

这时,伊斯梅尔终于抬起了眼。

他双手交叠于面前的手杖上,玉白的手指间有一颗淡红色的痣,藏在无名指与中指间。他和兰诺德的婚戒本该戴在那,但伊斯梅尔一次都没有戴过。

“你是谁啊?”

伊斯梅尔轻轻淡淡带笑的一句话就将对方堵得一愣。

竟然有虫不知道莫尔斯家族!是装傻还是挑衅?

很快,他便看到了伊斯梅尔眼中的不屑,无名火猛地上窜开口道:“你……我可是霍根,你不认识?第二域大贵族莫尔斯家次子!知道切曼斯是我什么虫吗?”

伊斯梅尔听虫自报家门,稍稍思考了一下,倒是找到了这号人物。

莫尔斯家族,听说百年前曾经还是跟他们塞西尔家族是亲戚,后来莫尔斯家背叛了塞西尔家族,在塞西尔族进入第一域后,又恬不知耻地上来巴结。

切曼斯素来就是塞西尔的好友,也是莫尔斯重要的攀关系工具,但要说切曼斯和霍根有什么关系那倒真没有。

也就是见不在,拉出来当靠山罢了。

“哦。”

伊斯梅尔表示知道了。

哦??霍根气急了,身上的精神力都隐隐有所波动,但顾及这还在大庭广众之下,而且弟弟也说过对面这只虫实力似乎很强——

再强又怎么样?名不见传的小贵族用什么和他们抗衡。

“你气息很急啊,是不是生病了?”

伊斯梅尔继续开口,十分贴心地看了眼身后的大门道:“后面有休息室,可别把病气过到我身上了。”

被拐弯抹角地骂有病,霍根手上的高脚杯蓦地被捏碎,他一气之下猛地用那只染血抓住了伊斯梅尔的领口。

伊斯梅尔很高,足足一米八五的身高让他在一众雄虫中算得上起眼。在虫族的世界里,雌虫普遍战斗力强身形高挑,而雄虫则因养尊处优的生活修长匀称,一米八已经算高了。

以至于霍根现在揪着领子的时候,还得抬起头仰视他,咬牙切齿地道:“你敢骂我?信不信我现在就让虫把你赶出去!”

话刚出口,极近的距离就让霍根看到了对方眼瞳中的浅淡虫纹,润绿的瞳孔中黑色的环形虫纹显得极为隐蔽。

虫纹,古血脉虫族的证明。

霍根还没反应过来,一个病秧子高个雄虫拥有虫纹代表什么,就看到面前的虫微微蹙眉,似是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厌恶地看向他。

好浓的血腥味,虫血果然很臭。

伊斯梅尔想。

与此同时,虫群中泛起窃窃私语,霍根的身后传来脚步声,以及一道带着愠怒的声音:“你打算让谁滚出去?”

虫群自发地向两侧让开路,让那位身上还带着凌冽寒气的上将大步流星地走向大堂中央。

此时,伊斯梅尔也看到了来虫。

身着深黑色军装,宽肩窄腰的上将有一头微卷的黑色长发,下垂纤长的眼型显出些刻薄来,其中的金色眼眸更是他作为南希贵族的象征。

他的雌君兰诺德是黑猎蛛,是后发展时期中由古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