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人身子一歪,就要软倒在地时,余光中一位身着佩世制服的身影便奔了过来,随后伊斯梅尔便被拥进了一个干净的怀抱中。

那人环着他的腰,半边身子支撑着斜靠在他怀里的伊斯梅尔,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药水味。他带着些焦急地从兜里掏出药来,又让身边的人扶着伊斯梅尔的下颚才堪堪将那药塞进去。

可是伊斯梅尔嘴里干燥得很,那药压根吞不下去,本想用药水中和着吞下去,却没想刚蹭上伊斯梅尔唇边便被人一掌推开,紧紧地攥住了。

“拿开……咳、我不喝。”

光是舌尖绽开的药片的苦涩,就足够伊斯梅尔受的了。这时候药开始起效,伊斯梅尔好受了些,才抬起头来看向来人,是内菲尔,身上还穿着制服,听说这段日子也在佩世里上了几节课,这是还没下课就赶过来了?

而内菲尔身边则是部长林秋,方才就是他喂自己喝的药剂,只是药剂瓶落了地碎得四分五裂,林部长的手腕还被自己抓着。

“殿下……”

内菲尔皱着眉,手掌放在他颈后,缓缓地轻抚为人顺气,见伊斯梅尔好了一些才抬眼看向一边刚刚走过来的副教官。

“这是怎么回事?”

作为伊斯梅尔的私人医生,他当然有权利过问副教官是如何让伊斯梅尔陷入这种状态的,他语气并不友善,带着一股子犀利,也许是长相的原因还显得刻薄。

一点也不像医生该有的模样。

“一切都是按照各人身体素质安排,有什么不妥吗?”副教官道,虽然看着伊斯梅尔的情况也是心下一惊,但在内菲尔面前还是一面认真做派,不想被人抓到把柄。

“这就是你们佩世军校的水平?在项目开始前我就已经将殿下近两个月的身体报告交由项目部,也注明了需要规避的运动和可接受的训练量。”

“我们殿下是来调整身体机能的,不是来参军的,半天不见你们怎么弄成这样的?”

内菲尔说的不错,一开始参加项目是他提的,也和各方协调好,只是稍作训练体会集体生活,以及通过适当运动调节体内各激素的分泌,引导大脑的协调活跃,按理来说按时吃药加上训练,根本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副教官也是有理有据,他当然不敢直接在他们划分的界限外针对伊斯梅尔,不说伊斯梅尔身份尊贵,就是雄虫保护机构也够他吃一壶。

“跑步是在允许范围内的运动量,他现在也只跑了一千两百米左右,根本没有超出范围的训练。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我也不清楚。”副教官淡声说。

那边的内菲尔早已经低下头去专注地关心伊斯梅尔的状态,连副教官的脸都懒得再看一眼。

他内心是心疼的,但同时又有那么一丝欣喜,感谢自己到来的及时,让他能够离殿下那么近,他几乎能感受到殿下在自己怀中呼吸时的起伏。

意识到对方没必要在继续嘴硬,也不怀疑对方没有那么大的胆子违反协约,内菲尔很快猜到恐怕是殿下自己根本没有按时服药。

身边的精神力也是处于疲倦的状态,不仅没有吃药还长期使用精神力压制!

内菲尔也不知说什么好了,只觉得就算是伊斯梅尔自己作出来的又怎么样呢。任何人在这个场面里都会偏心伊斯梅尔吧,孱弱而美丽的雄子根本不该被指责。

“好了,这件事先放一放。晚些时候来我办公室一趟再做了解。”身边的林秋终于开口,他看向副教官,示意那边还在承受烈日的队列,“现在也快到中午了,让他们休息吧。”

副教官一口气吞不下去,但林秋也算是比他高一级的领导,便就只得应了声,逃过了内菲尔的质问。

“这里暂且没有休息室可以用,不过二区有一栋办公楼,医务室里有床可以歇息,我的办公室也在那里,先去那边吧。”林秋对内菲尔道。

内菲尔应了声,本想将伊斯梅尔直接抱起,但还是耐着性子询问了伊斯梅尔一番,“殿下,我抱您过去休息吧?”

结果却是得到了伊斯梅尔一记眼刀,不知是回忆起了谁,露出了嫌恶的模样。

“扶着就好了,我能走。”

当然,内菲尔不知道伊斯梅尔方才想起的是那位根本不会询问,直接将人打横抱起的上将,非但不做预告,力气还出奇地大。

……

几人来到了林秋口中位于二区的办公楼,虽然场地新,但各类医疗设备配套齐全,医务室内也有校医坐诊,但不过是刚被内菲尔瞥了一眼,便收回了想要询问的话。

属实是没想到,都被调往这个偏僻的南郊训练场了,怎么还能碰到同行,且还是业界有名的同行。

那眼神好像护食一般,校医啧啧称奇,谁稀罕服侍这位体弱多病的殿下啊,一个不留神就虫命不保。

伊斯梅尔在医务室休息,躺下后内菲尔便从随身携带的箱子内取出医用器材来为伊斯梅尔检查身体状况,这些医疗器具都是专属伊斯梅尔一个人的,干净且更加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