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霖先是轻笑了一声,然后骤然冷下了声音:“皇后好伶俐的口齿。”

皇后张了张口,还要再说什么,就听陆昭霖道:“朕还有政务要忙,皇后先退下吧。”

皇后告退出去后,没多久,姚兴德就回到了殿内。

他躬身在御前禀报:“陛下,谦太妃先去了寿康宫、景阳宫,最后才去的皇后娘娘的凤仪宫。”

陆昭霖挑了挑眉:“母后和阿荧都不愿助纣为虐,唯有皇后,如此的是非不分。这竟是朕的皇后!”

姚兴德低着头不敢说话。他心道,也唯有皇后娘娘和惠明公主关系亲近啊。以宸妃和惠明公主那针锋相对的样子,只怕正在宫里拍手叫好呢吧?

···

次日早朝过后,陆昭霖就发下了旨意。

杖责驸马外室的侍卫,每人杖刑三十大板,流放边疆予披甲人为奴。

将那孩子扔到井里溺亡的侍卫,押入狱中,秋后问斩。

惠明公主原本有三千食邑,减为一千,公主府侍卫数量减半。

公主府在京郊的一座温泉庄子,赠予驸马的那个外室,权作补偿。

去公主府宣旨的是姚兴德。

宣完旨意,他问了一句:“公主殿下,陛下让奴才问您,可要与驸马和离?”

在陆昭霖看来,这事闹成今日这样,两人实在没必要再捆在一起,不如就此分开得好。

却不料惠明公主梗着脖子道:“和离?让他和那个小贱人双宿双栖吗?本宫偏不!”

姚兴德有些目瞪口呆。

一旁的驸马上前两步,揖了一礼道:“请公公转告陛下,草民请求与公主和离。”

不等姚兴德做出反应,惠明公主登时大怒:“宋怀山!你好大的胆子!”

宋怀山看都不看她,只等着姚兴德的回答。

姚兴德道:“驸马客气了,奴才会代为转告的。”

“多谢公公。”

兄友弟恭

惠明公主再怎么不情愿也没用。

当日晚间,陆昭霖就发了旨意下来,允准两人和离。

宋怀山什么东西都没拿,两袖清风地直接就回了博阳侯府。看样子,是不想和公主府再有一点儿牵扯了。

次日一早,他就去衙门里记了裆,将先前那名外室记为良妾,然后纳入府中。

惠明公主一直让人盯着他,见此气得跳脚,三天两头就去博阳侯府里大闹。

她不在意自己的脸面,陆昭霖却得在意整个皇室的脸面。

先是派人出宫斥责了她两次,见她不知收敛,索性下了旨意,让她在府内禁足三个月。至此,这京城里的热闹,才终于告一段落。

···

四月中,九皇子的满月宴在撷芳殿举行。

贵妃作为今日的主角,自然是光彩夺目。

襁褓之内的九皇子,也是玉雪可爱。

陆昭霖当众宣布了九皇子的名字,是启澜二字。

从贵妃的表情来看,她对这个名字很是满意,一双美目看向陆昭霖时盛满了情意:“启澜这名字很好,臣妾多谢陛下的用心。”

两三步之外,江诗荧则在心里暗想,启澜启澜,怕不是掀起后宫之波澜?

转而又是嘲讽地一笑,后宫这地方,本就已经波澜重重了,何须九皇子来掀起?

她和玉妃都远远地站在边儿上,无意上前献媚。其他妃嫔却纷纷围在陆昭霖和贵妃的周围,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面儿上都对九皇子多有夸赞。

江诗荧和玉妃对视了一眼,率先开口道:“一年过去,不知玉妃姐姐可达成所愿了?”

说话间,她的眼睑微微下垂,看向了玉妃的小腹。

一年前,七皇子满月宴的时候,她就是在这撷芳殿里,低声对玉妃说了一句“玉妃姐姐若是羡慕,何不自己生一个?”

之后没过多久,玉妃就使了手段复宠。

江诗荧笑得温和,玉妃却心下一惊,下意识地把手放到了小腹上。

这举动,胜过一切言语。

江诗荧语气肯定:“我猜对了?”

玉妃张了张口,还不曾发出声音,就又听她道:“看来玉妃姐姐是不想抢了贵妃今日的风头,也罢,我就帮姐姐瞒上一两日。”

玉妃强扯出一抹笑:“多谢宸妃娘娘体恤。”

江诗荧点了点头,然后不再多言,缓缓将视线落到了几个皇子的身上。

她记得去年这时候,五皇子主动凑到前头,很是表达了一番对弟弟们的爱护之心。

今日他却一直跟在两个哥哥后头,整个人都显得怯生生的。

反倒是三皇子,很有些兄长的做派,竟还备了礼,亲自塞到了九皇子的襁褓里。

他的礼物送了出去,四皇子和五皇子也不好毫无表示。

四皇子从腰上取下了一枚玉佩,五皇子则是取下了自己脖子上的项圈。

不多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