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倾吐了口气,悄无声息的起身,穿过正堂时犹豫了一下,怀着罪恶感,向放着床的隔间走去。

轻微的灵力涌动,无声无息的来到床边,看着庄越可爱的睡脸,沈倾抿了抿唇,无意识的抬手在胸口捂了一下。

直到觉得再待下去,会做出什么蠢事,沈倾才转身出了房门。

第二天,庄越醒来,第一时间就爬起身,随便裹了裹衣服,就冲到正堂。

他啪嗒啪嗒的脚步一下滞住,从这里能看到沈倾盘膝坐在矮榻上,闭着眼的脸庞没有表情,看起来却很安宁。

庄越捂住嘴巴,蹑手蹑脚的往回走,背后沈倾的声音传来:“醒了就去洗漱。”

庄越讪讪的放下手,“抱歉,吵醒你了。”

沈倾看着她衣衫不整的样子,忍耐,“时间不早,再磨蹭下去,就错过早餐了。”

“哦哦!”庄越这才慌了,赶紧去洗脸。

收拾停当往外走的时候,俩人还是晚了,庄越说:“下次再晚了,你就把我叫起来。”

沈倾没有表情,只鼻腔里淡淡的发出一个音节,“嗯。”

他也没想到庄越起个床会这么磨蹭,洗漱穿衣就不说了,梳个头发这么慢,一点都不像是自己生活了这么多年的人。

与钟云衣、董莞汇合,四个人一块去吃了饭。

钟云衣眼底有黑青,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庄越奇怪的看她:“你怎么这幅样子?”

钟云衣咬牙切齿,道:“我怎么这幅样子,你问问董莞啊!她打了一晚上的鼾不说,还抢被子,说梦话磨牙,踹人!睡觉的那点恶习,她一个人全占了!”

庄越诧异,看不出来董莞竟是个床上恶霸。

董莞对着手指,羞愧得脸蛋通红,“对不起哦。”

钟云衣仰头,沧桑的说:“我早知道,不如答应你跟你换,跟沈倾一个屋,好歹晚上清净啊。”

庄越吓一跳,没想到毫无防备钟云衣就给他抖露了出来,沈倾怀疑的一瞥他,庄越脸上立刻挂上讨好的笑:“我、我这不是毛病也挺多嘛,怕影响你晚上休息。”

沈倾一顿,说:“你没有影响我休息。”这大概是沈倾这辈子,除了身份,说得最大的谎了。

庄越表示对钟云衣的遭遇十分同情,可嘴巴却闭得死死的,这会儿想再让他跟人换,那是不可能了。

体会到跟沈倾同一屋檐下的美好,他绝不肯把机会让给别人。

吃完饭,管教给每人发了一笔零花钱,就让他们出门了,她要去会友,安排接下来的行程。

众人乘着马车,来到繁华的街道,分散开来。

庄越站在大街中央,眼睛左看右看。陪都比起县城要繁荣百倍,不仅人多,建筑漂亮,关键商品还丰富。

临街的两面,全都是商铺和酒楼。

庄越正想挑一个进去看看,就被钟云衣拉住了,“说好了到陪都,所有花销都我包了,直接跟我走吧。”

庄越都忘记这回事了,扭头看看沈倾,沈倾冲他微微颔首,他就不反抗的直接被钟云衣拖着走了。

时不时的回头,看看身后的沈倾,见她不紧不慢的走着,却始终能跟上才放心。庄越就这么被钟云衣带到大街的另外一头。

她在一家店铺前松开庄越,庄越抬头看,匾额上写着钟记商行,惊讶道:“这难道是你家开的?”

“是我家开的,我们进去。”钟云衣一马当先,挺胸昂头,很是高傲的迈进了店门。

掌柜明显还认得她,立即热情的迎了上来,“小姐,你终于来了。自从家里接到你的信,大少爷都在此等了半个月了!”

钟云衣吃惊,说:“我大哥亲自过来了?”

这时,钟云衣的大哥闻讯赶到,“怎么?我亲自过来,你觉得有什么问题?”

“大哥。”钟云衣低下了头。

钟大哥叹息一声,摸摸她的头:“你走的时候,我没能送你,就一直担心你,现在看你,好像还不错。”

“嗯。”钟云衣忍住哽咽,眼睛微红,强自转移话题,“还没有给大哥介绍,这三位都是我同年姐妹,这两位跟我一样,也是入门弟子,这一位是正羲宗的弟子。”

钟大哥态度落落大方,不卑不亢,只把众人当成妹妹的同窗,客气的把众人引到后边的待客厅。

“你大嫂也在,我让她出来,招待你这些朋友们。”钟大哥对钟云衣说。一屋子的女孩,他一个大男人终归有些不便。

钟云衣皱眉,“怎么她也在?”

钟大哥睇她一眼,“傻子,你大嫂娘家南淩,陪我过来正好顺便回娘家。”

钟云衣似乎对钟大嫂很不感冒,过了一会儿,梳着妇人头,一身罗裙,打扮华美的年轻女人,从后堂进来。

她态度非常的热情,对哪个也不冷落,看得出来很擅长这样的场面。与她对比,钟云衣黑着脸不说话,就像是一个耍脾气小孩。

钟大嫂很包容的样子,“几位与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