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碧潮越过她,“凤兮,你快来看看,若云心口不舒服。”

凤兮立刻从朱碧潮手中接过汶若云,汶若云见这顿检查逃不掉,苦笑的看了庄越一眼。

庄越压根不敢在这些大佬面前有小动作,也只能请师父自求多福了。

果然,凤兮直接检查出汶若云不久前发过一次病,这一下朱碧潮表情更严肃,把药云殿的几个高层都叫了过来。

明光医术最好的几个人轮番上阵,庄越跟沈倾都没地待,只得退到门外,站在廊边等。

沈倾还是第一次见朱碧潮如临大敌,他印象里的明光宫宫主脾气霸道,作风强硬,这么有人情味的一面,很让他意外。

“汶师叔的地位,看来在明光很是特别。”沈倾不知道,这对庄越是好事,还是坏事。

“嗯。”庄越心有戚戚。

本来庄越是真心崇敬剑法卓绝,作战刚猛的汶若云。可刚才她直接装晕,逃避被朱碧潮追究,竟然还真蒙混过去。

顿时那高大的形象就崩塌了,还让庄越有种复杂微妙的情绪。

那种心情就好像,不小心摊上了个不靠谱家长,不得不面临提前承担起重担的子女。

没辜负他的预感,等那边的人仰马翻告一段落,朱碧潮单独召见了庄越和沈倾。

她坐在高座上,居高临下的审视着俩人。在她的威压下,两个心中都承载着大秘密的少年,紧张的心砰砰跳,可坚强的神经,让他们硬是顶住了压力。

最怕的是被看出男儿身,除此之外,什么压力都不是事!

半晌,似乎是对两人的反应很满意,朱碧潮缓和了气势,“你叫庄越是吧。我都听若云说了,她收了你做弟子。既然是她的决定,我也只好同意。不过,我有几个要求,你必须做到,否则……”

她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庄越,话没说完,可不祥的意思却表达的清清楚楚。

要求

否则什么?杀无赦?还是逐出师门?

应该不至于这么狠,可也不会是什么好的下场。

庄越深吸口气,恭敬的对朱碧潮说:“请宫主示下。”

“你既然是若云的徒弟,那就叫我师伯吧。”朱碧潮威严的说。

“是,师伯。”庄越垂下头,行了一礼。

“嗯。”朱碧潮神情缓和不少,见庄越毕恭毕敬,乖巧懂事,被汶若云发病搞得很糟的心情,总算没那么压抑了,“本来我是不同意若云收徒的,她有心疾,平日小心保养,切忌劳心劳神,带徒弟对她来说,太费心了。”

“不过,你救了若云,又很得她喜欢。若云坚持要你做继承衣钵的弟子,我也不好反对了。”

朱碧潮目光一利,严厉的说:“你即为若云的弟子,当一心为她着想,切不可让她劳心劳力!这是其一。”

庄越也严肃了起来,点头:“弟子保证做到,决不让师父劳心劳力。也会从旁督促,不让师父做会犯病的危险事。”

不用朱碧潮交代,他也会承担起监督汶若云安分度日的责任。

哪有心疾患者跑去硬刚砗磲海妖的?就算是修仙者,也不能这么大意,不顾身体。

朱碧潮眸中闪过惊讶,终于露出了笑意,她指了一下庄越说:“你倒是机灵,深得我意,怪不得会讨若云的喜欢。”

接着,她又伸出一指,“其二,你虽然随若云习剑,却要谨记第一条,不得打搅到你师父的清净。我会让人再起一楼,你就在新楼起居,练剑也在那边,动静不要大。”

这对亲传弟子可以说是憋屈的安排,庄越却是弯了弯腰,道:“多谢师伯的安排。”

沈倾旁听,心里也是服气。

明光内门从来都是鼓励弟子们独立自强,拜入师父座下的徒弟,更是要从侍立在师父身边做起。

朱碧潮却为汶若云破了这个例,另起新楼起居,都不跟师父一块住,自然也就不用去贴身侍候。

虽然侍奉师父,在修仙界是很普遍的日常,庄越能免去了这些辛苦,沈倾也是暗自松了口气。

庄越没想到这一点,他感谢朱碧潮,纯粹是因为不一块住,能极大减少被人发现他是个男儿身。

虽然有千面幻身的效果,外表看不出破绽,庄越也不敢松懈,同一个屋檐下,某些小细节,也可能导致暴露。

“你师父的起居另有人照顾,此外还有药云殿的人按固定时间过来,不用你操心。”这会儿朱碧潮对庄越的好感提升了些,就主动说:“你若是在修行上有难题,就直接来找我,师伯为你解决。”

本来她还有更多要求,看在庄越这么通情达理的份上,就觉得不用多说,她自会去做。

朱碧潮把视线挪到沈倾脸上,沈倾行礼:“正羲宗,沈闻崇之孙女,沈倾。日前在贵地游学,见过宫主。”

“正羲宗。”朱碧潮脸色变冷,显然对这三个字没有好感,不过她爱憎分明,首恶是白奉皆,尽管沈倾跟姓白的有些关系,却也做不出迁怒小辈,这种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