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的目的地是北翟城吗?”庄越转头问沈倾。

“嗯,我们先去那里看看。”

因为有沈倾布置的法阵,再加上又有帐篷可以睡,这一晚大家休息的很好,第二天天不亮就起来,简单的吃了东西,就收起帐篷再次出发了。

如此两三天过去,庄越发现,牟桑三人扎营时恢复的时间越来越久,一开始他还以为这几人是想要借故躲懒,直到发觉巴朗的入定时间也越变越长,才觉得不对劲。

再一个晚上,篝火边上,庄越仔细询问了一番,才得到缘由。

“你们都不会屏息术?”庄越吃惊的说道。

无法直接隔绝空气当中的黑尘,这就导致几人必须打坐恢复灵力之余,还要将体内吸入的黑尘排出来,不然也会被慢慢腐蚀内脏,步上普通人的后尘。

巴朗苦笑的点头,“我们从小到大活动的地方都没有河流,也没有海,用不到长时间在水下活动,屏息术这种冷僻的法术,怎么可能会呢!”

牟桑三个也连连点头。

赶路的时候虽然可以用灵力护住口鼻,起到一个简单过滤的作用,可这到底不是一个办法,总会有漏掉的黑尘顺着空气进入肺部。

庄越说不出话来,沈倾生活的地方属于内陆盆地,他也不爱游泳玩水,却早早的就学会了屏息术。

只是因为有的时候可能会遭遇水下作战的环境,以备不时之需。

这一刻,庄越能清晰的感觉到北域跟南境人的思维差异。

叹息了一声,庄越想了一下,起身去了帐篷里。

坐在那里的巴朗几人,还以为庄越只是不想继续聊天了。

这些天都是这样,吃完饭后,沈倾待一会儿就回了帐篷里做功课,几个人会压低声音聊会天。

巴朗也是越来越佩服沈倾。一天赶路下来,他只想休息,灵力恢复了就好,让他继续打坐增加修为,他浑身上下每一条神经,都在抗议。

可沈倾却每天都雷打不动的要进行功课,怪不得年纪轻轻的就修为元婴了。

庄越进去了没一会儿,就又从帐篷里出来了,他站在篝火前,得意的插着腰,“今天晚上大家都晚点睡,我来教你们屏息术!”

要不是这屏息术当初是沈倾教给他的,不好私自做决定,他都不用去等沈倾结束修炼。

“什么?!”“真的吗?”“你说真的?”

几个人一阵哗然。

步兆青本是没什么表情的坐在一边,闻言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你要将屏息术教给他们?”步兆青仿佛不敢相信般,确认地问他。

“是啊,就是今晚,所有人都必须学会。不然,太浪费时间。”庄越撸起袖子,一副干劲十足的模样。

步兆青很想跟他说,浪费的又不是他自己的时间,这些人顶多是时间紧张了些,耽误不了什么,他何必去费这个好心?

底气

步兆青是会屏息术的。

他原本就是南境人,又游历多年,为了方便去有毒雾瘴气的地方,就找机会将屏息术学了。

虽然他自己会,但是丝毫没有将屏息术教给巴朗几人的意思,就算他们这段时间同行,俨然是同伴了。

正因为是同伴,他都不由自主的提着戒心,这能给几人提升恢复时间和生存几率的法术,就更不会主动想着要教给别人。

不是因为他有门户之见。他当初也是受别人教导,正是因为别人没有门户之见,才能学会这门法术。

而是因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当初,他与别人结伴闯荡北域,结果毫无征兆下,被几个人围杀。

他跟那些人相识多年,知根知底,却还是遭受了背叛。历尽劫难,艰苦存活下来的经历让他永生难忘。

他早就不愿意去相信别人。

尤其北域这个地方,修仙者的身上是有几分彪悍之气的,但凡你显得势单力薄,又透露了什么让对方有利可图的地方,就要当心对方的截杀了。

这里的人从本性当中,就充满着对利益的渴求,无论是财富还是功法。

赤诚是一件好事,可庄越难道不担心被这些人如附骨之疽,迟早危害自己吗?

步兆青眉头紧锁,在一旁不说话,看着庄越把几人聚在一起。

不知道什么时候,沈倾从帐篷里出来了,这时走过他身边,轻声地说:“你不过去吗?”

步兆青低下了头,不再去看那热闹的景象,“我就不用去了。”

沈倾轻轻颔首,没问为什么,向着庄越走去。

他一直站在那里,既没有凑上前加入其中,也没有嫌弃这些人吵闹的离开,只是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站位,那样看着庄越认真教学。

他目光柔和,神态沉静,有时看着看着,唇边会忽然弯起一下。

步兆青忍不住看了会,内心闪过一丝异样,又很快被他压了下去。

大概庄越的底气,是沈倾的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