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逢春愣了一下,一般要抽着烟说的事儿,绝对都是大瓜。

他从兜里掏出一整包好烟,扔给了徐宏烈。

徐宏烈点起一根,开始娓娓道来。

“您或许看不出来吧?蒋谦鹤在80年代初,那可是当地最厉害的地头蛇!他黑白通吃,用不干净的手段积累下不少的财富!1990年时,他孙子出生,也就是从那年开始,他用做慈善金盆洗手,后来又在1996年干完最后一票后,靠着那个年代不怎么严厉的评选坐上了小河镇校长的高位,一坐就是十几年。

可即便是当了校长他也不老实,年年都受贿,给有钱人家的孩子提供方便。

我有个哥哥,年轻时是跟着他当打手的,后来在一次争斗中,我哥被人弄成了残废,蒋谦鹤知道我有点文化,就邀了我去做小河镇中学的教师。一方面是为了给我哥安慰,一方面也是用给我哥医疗费的方式来拿捏我帮他在班上搞那些被他坑害的学生。

前两年我哥生病去世,我儿子染上赌瘾,我也不再当老师了,我以为他会念及旧情借我点钱帮我儿子还点债,可谁知,他居然一分钱都不给!还把我赶了出来!更是威胁我再敢去找他就要打断我的腿!”

听到这里,李逢春震惊到无以言表!

难怪……当初蒋谦鹤威胁他离蒋凝冬远点的时候,放出了那么多狠话。

如今看来,还真不是说说而已的。

他当时要是正面跟蒋谦鹤刚了会怎样?

李逢春不敢想,想想都后背发凉。

不过现在好了,他李逢春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若是此时他再去跟蒋谦鹤正面掰头,还真说不准谁输谁赢呢?

“所以……”李逢春靠了回去,翘起二郎腿,嘴角带上一抹讽刺的笑,“他不帮你,你对他怀恨在心,转头就来找我提供情报,一来可以在我这里做做交易换取钱财,二来还能激起我的愤怒,借我的手除掉他?”

徐宏烈的那点心思,在李逢春眼里就像没穿衣服似的,一眼就看透了。

徐宏烈被李逢春揭开了所有心思,也不知道是不是破防了,他立马用双膝摸着水泥地移动到李逢春身前,抓住李逢春的手,激愤道:“他这样一个坏事做尽的大恶人!凭什么能安稳退休!他那些年给您带来的伤害,您难道就这样吞进肚子里了吗?!”

李逢春厌恶的甩开徐宏烈的手,嫌弃的“啧”了一声。

他当然恨蒋谦鹤了,不过他恨的是蒋谦鹤在他高中时期干的那些事情,其余的他不管,像什么80年代地头蛇用了多少手段积累财富,那跟他又没关系。

而他高中时期虽然差点儿就被蒋谦鹤的手段逼走,但蒋凝冬不是及时的把他从泥潭之中拽上岸了吗?

那些年蒋凝冬对他那样好,他再恨蒋谦鹤又能怎样?难不成真的把蒋谦鹤除掉,让蒋凝冬失去亲人吗?

蒋凝冬已经对他死心了,他不想再让蒋凝冬恨上他。

“就这样吧!”李逢春从沙发上站起来,拿出了五十万甩在地上,“你提供的信息只值这个价钱,剩下的我带走了。”

说完,李逢春就要往出走。

不过他还没走到门口,徐宏烈就拽住了他的衣服。

“还有你妈妈当年疯掉的真相!也是跟蒋谦鹤有脱不了的关系!”

李逢春皱起了眉头,只当徐宏烈是惦记着那没拿到的五十万,什么话都敢往外编!

“我对那个女人为什么会疯一点兴趣都没有。”李逢春从徐宏烈手中扯出衣角,抬起腿就要走。

不过下一秒,他抬起来的腿就收回了。

只因徐宏烈阴森森的又说了几句。

“如果我告诉你,当年还只是婴儿的你也在那辆车里!而那场车祸就是蒋谦鹤安排干的最后一票!并且他的目标是让你死!你妈妈拼命护住你才保住了你的命!你还会没有兴趣听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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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宏烈短短几句话就让李逢春头痛欲裂, 信息量太大,他一时间无法消耗,只得转过身又坐了回去。

而后李逢春眼中全是狠戾, 他瞪着徐宏烈, 一句一咬牙,“你最好说的是实话!否则我会让你死得很惨!”

徐宏烈被李逢春眼中的狠戾吓到, 他哪里敢诓骗李逢春,那个秘密藏在他心里,也很多年了。

看出徐宏烈在纠结, 似乎不敢说,李逢春一把揪住徐宏烈的衣领, 狠道:“说!”

“我说我说!”徐宏烈差点儿被吓尿, 赶紧说:“那是1996年12月22号,我记得很清楚, 我哥那天开货车撞死了人,后来保释他出狱时他告诉我说:

被他撞死的人正是蒋谦鹤的女婿, 也就是蒋凝冬的父亲, 而那场车祸根本就不是意外!而是蒋谦鹤安排他去做的!

但其实蒋谦鹤的本意是冲着许莲去的!只是半道上许莲和那男人换了位置, 所以误打误撞的撞死了那个男人!

我哥怕事后遭到蒋谦鹤的灭口,回来立刻就将他俩当时的通讯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