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轻烟三个字刚落,白洐满意地看见金侦探竖起耳朵,一副在意又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骆轻烟……那傢伙的事值得你白洐当成给我的报酬?反正一定是小打小闹吧。换一个换一个,我对他的事没兴趣。能换一个吧?我可是收报酬的人,你要重视我的意见啊!我……」

他那斩钉截铁的态度让白洐挑了下眉。

「骆轻烟向家里出柜了。」

「咳!你说什,咳!」金晟曄的碎碎唸被打断,白洐轻飘飘一句话让他被口水呛到,急忙喝水舒缓。

「那个自恋的模范生、假正经的幼稚鬼对家里出柜?你在开玩笑吧?」金晟曄难掩震惊,「我跟他同校同班了十八年、同大学四年,都没见过他喜欢过活人,啊,小一的班导算一个,但她是女性啊!你消息是对的吗?他怎么就突然喜欢男人了?」

「据说他是为了正在交往的男友才向父母坦白。但我推测更偏向于逃避相亲的缓兵之计,因为那个男人从未露过面。」

金晟曄同情地说:「如果是真的,那个被他看上的男人是有多衰。骆轻烟幼稚、自恋,毛病又一堆,个性、脾气各个差得要命,还不会下厨,只有脸能看。除了钱跟脸,我还真想不到有人会想跟他交往。」金晟曄像个黑粉一样嫌弃地分析。

不怪他讨厌骆轻烟,那个装模作样的「别人家的孩子」可没少让他挨揍。表面上乖巧懂事,让他「识人不明」的爸妈总是三句离不开骆轻烟,最常唸儿子的就是:「你要是有人家轻烟千分之一乖巧懂事就好了。」,实际上骆轻烟每次恶作剧、捅娄子后,老是把锅甩给他。他们俩从小打到大,他嫌骆轻烟幼稚、自恋、装模作样;骆轻烟也总笑他话嘮、爱哭、一点就炸,简言之就是互相衝康、相杀不相爱,好感度互为负值。

唯一庆幸的是,一直以来金晟曄的成绩都比骆轻烟高,不然金家二老唸小孩的台词必定还会加上「看看人家轻烟,你成绩烂成什么样子!」之类踩一捧一名句。

「但要是为了逃相亲也太……噗哈哈哈!」金晟曄越想越觉得好笑,「真亏他想得出来!」

「我说这些可不只是让你看好戏。」白洐等他笑够了才开口。

「不然呢?」

打量了他一会,白洐决定让他自己琢磨:「自己想吧,你们的事我告诉你答案就没意思了。」

「切,不说就不说。」

看他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白洐真挚地提醒:「友情提示,以后顾客的要求你也不要照单全收,特别是跟你熟又用激将法的人。」

「啊?」金晟曄听出白洐话中有话,但仍云里雾里。

「算了,随缘吧。」白洐用关爱的眼神看着金晟曄,然后解决完松饼,背包一掛就要离开。

「走了。」

「就这样?」金晟曄傻眼。

「不然呢?」

「我们这么久没见,结果你只是聊个公事就走?那还不如视讯就好!」

「因为是朋友才约吃饭。」白洐耐心地又补了句,「真的有事,走了。」

「好啦!」金晟曄愣了下,摆摆手:「要忙快点走,我再待一会。」

目送白洐离开后,金晟曄又加点了一些甜点,边处理手上的工作。

他从来没想过会从白洐那听到「朋友」二字。

四年前金晟曄生日一过就辞掉了医院的工作,在父母收到消息赶来揍人前,火速地弄了间侦探事务所,还被迫「拐走」了自己的未婚妻,也是在那时,他在友人的婚宴上遇到了白洐。

婚宴的主角是曾经为他两肋插刀、一起翘过课、度过青春岁月的死党,因此他再怎么不愿,也还是得出席。与白洐相同,金晟曄也讨厌社交,尤其是所谓「生意人」的社交派对。倒不是因为人们颐指气使的态度和间言间语,单纯只是觉得浪费时间。他不像人缘好的白洐能游刃有馀套情报,而是被归类到了「交往也没好处」的一群,他心知肚明,不会有人想跟看起来没前途的傢伙交际、来往,所以整场派对他都百无聊赖地吃着还不错的食物,当作来蹭饭。

晚宴将近尾声时,金晟曄又打发了一个来看笑话的宾客,一回头就碰到白洐。

彼时白洐重伤初癒,脸上还带着病气与社交后的疲惫,直接开门见山跟他谈生意。他以为白洐只是在开玩笑,但白洐不像其他人态度轻蔑,反而认真地提出交易。

然而金晟曄还是礼貌性拒绝,结果白洐无奈地叹了口气,开口说出他与未婚妻石悦婷的秘密。

石悦婷家庭状况复杂,是所有影视作品里最喜欢当作设定的狗血豪门世家,为了让她哥哥能专心夺回被亲戚干预的家產事业,石悦婷跟金晟曄达成协议,把自己摘出这场斗争,假装是跟他论及婚嫁,心里、眼里只有爱情的傻白甜,实际上则在暗中使些绊子帮助哥哥;而金晟曄也正好受到父母要求,必须娶金母看上的好媳妇人选石悦婷。

于是,这对表面恩恩爱爱,实则难兄难弟的「苦命鸳鸯」就这样一路演下去。甚至金母看在石悦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