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偷偷给我录入指纹了?”“对。”“什么时候的事?”温知南想,大概是谈恋爱这段时间里,哪次睡着霍景泽按着他的爪子录的,却听见霍景泽答道:“刚换手机就录上了吧。”温知南停顿了一下。据他所知,霍景泽这个手机正好用了两年左右,联想起霍景泽之前和他说婚内装可怜的事,又不禁想着,霍景泽虽然没认他,但是很多举动能看出来,刚领证那会,这人是真真切切地想要和他过日子的。霍景泽没有多解释什么,似乎将其当做理所应当的事情,随口说起了其他事:“你传着照片先,我去找两套睡衣来,这边也有段时间没呆了。”温知南“嗯”一声,又随即拽住霍景泽的袖子:“等等。”“嗯?”“我不记得我有没有和你说清楚,”温知南看着霍景泽的眼睛认真道,“刚结婚那会我是有点恼,后来也有些误会,但是我并不会因此心有芥蒂,我是真的喜欢你,也想要和你一直过日子下去的,你放心。”霍景泽笑笑:“好,我放心。”温知南快速地打开微信,找到备注“小南”的对话框,快速地将这几张图发过去之后,他推着霍景泽去找睡衣,一边又回到房间翻出之前那份传说中的协议合同拿到霍景泽跟前。霍景泽正在衣帽间翻着,原本露出来温知南的黑色皮衣又被他塞回去。温知南看见了也不打算在计较了,就把合同再往前一伸,道:“另外,这是怎么个回事,我好像还没问你。”这就是记忆恢复地突然的后遗症。短时间内温知南很难把这期间内发生的所有事情顾及到,以至于时不时就会蹦出一个还没来得及清算的玩意儿,霍景泽看着这合同就头疼,揉了揉眉心,颇为谨慎地和温知南确认道:“这个我能解释,不过几分钟前,咱们是说好了不管怎么样这日子都过下去吧?”霍景泽什么时候被这么吓得一惊一乍过。温知南无奈道:“当然。”在霍景泽警惕地目光注视下,伸出四根手指头。两人面面相觑,似乎感觉这个场景有些眼熟。温知南说:“所以这个是特意给失忆时候的我准备的?”霍景泽摸了摸鼻子:“我这不是怕你那时候道德素养太高?”你听听,你听听,这是正牌丈夫能说出来的话嘛。温知南瞥了他一眼,“该说不说,那篇关于我私生活有问题的黑料,你得承担一半责任吧?”“担,必须担。”霍景泽承诺道:“很快,我会向所有人证明,我要翻身上位了。”“德行。”

温知南嗔笑。他又翻了翻合同内容,越看越觉得里面的内容真是霍景泽在放大水,看完之后合上道:“那这个我可就拿去销毁了哦。从此之后,三年期限就当做没有了,当时没有立下白纸黑字,以后谁都不许在提。”“好。”霍景泽声音温柔。温知南想了想,冲霍景泽伸出了个小拇指。对方默契地勾上来,一板一眼地认真到:“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变了就是小狗狗。”温知南笑:“幼稚。”说完,却低头认认真真地和霍景泽摁了个大拇指,就像是在民政局进行婚姻登记时按下指印一样。“等你上位。” 公开秋季已深,街边的梧桐树上的落叶打着旋儿往下掉。这几天里,最终审批已经通过,温知南将相关事务都已经打点好。期间他打了通电话给养父母,碍于当时项正强在帮他弟弟摆平了所有事情后,趁机向他的养父母提出认回儿子的请求。向正强一边装出苦寻多年儿子的老父亲的辛酸,希望此后不要再打扰联系他们父子俩,以免温知南不肯认他;一边又摆着有钱有势向他们施压,要求了断这个关系。甚至提出偿还这些年的抚养费,这些后续都被养父母拒绝了。他们都以为温知南终于被亲生父亲接回家,可以过几天好日子了。以至于他打电话过去的时候,二老都陷入了不可置信和担忧的状态,温知南想起之前在村里和他们的相遇,在电话里做了几番解释,好不容易将他们安抚下来。温知南答应父母,过两天等空闲点就再回去一趟,还带个伴侣回来,这才让他们高兴了些。养父母很少关注到这边的讯息,也得亏如此,温知南才不用费更多的口舌去解释此时此刻,刚到公司门前,眼前多出来的乌压压一片的记者。车停在公司门前不远处,就在霍景泽和温知南公司中间那块空地上,霍景泽假装没停留过地又一脚踩下油门,从众人身后驶过,中途大概只有001秒的停留。他瞥了温知南一眼,心疼又觉好笑:“昨晚咱是不是太不把舆论当回事了?”温知南呆呆地看着车外的一帮子人,有些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嚯,得亏你没停车放我下来,不然一人一口唾沫也得把我淹死了。”“大概率都是来追问你关于个人情感的问题,人的本质是八卦。”霍景泽找了另一条道开进停车库,停在了没人蹲守的一侧,“项正强将这一点利用的很好。”温知南点点头,从副驾座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