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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阿四差点喷出刚入口的蜜水,她是年龄和闵玄璧最接近的那一个,这可要不得。
她连忙追问,“这是为什么?”
姬宴平奇怪地瞅妹妹,“‘玄璧’这个名儿就说了,《穆天子传》有言:天子宾於西王母,乃执白圭玄璧,以见西王母。他都叫玄璧了,难道还能嫁到别家去?”
阿四被问住了,她从没细想过这个。
冷静下来一想,闵玄璧虽然和她年龄相仿,会被许配给她的概率却不大。都是价值连城的美玉了,怎么样也得配一个太子吧。再过十年才能见分晓的事,她完全没必要太心急。
阿四往闵玄璧处瞧一眼,和姬宴平咬耳朵:“前不久太子阿姊才和我说过,闵玄璧的身体不好……病弱的人,难道不是养在自己家更好吗?”
姬宴平点点阿四的鼻尖,笑道:“你连这个都去问了?他身体好不好又无碍大局,重要的是他身后的闵大将军,再注意些别让他挡了阿鸣的路。楚王府后院人多的能打马球了,你看二姊操心了吗?”
说到底,都是些边角料的琐事,只要正事不出差错,男人上头不必花太多心思。
“这倒也是。”阿四认真听了,发觉脑海里的楚王府的小郎们已经面目模糊,全然记不住了,只剩下一个貌美腰细的印象。大约是这些人,于她而言全无用处,脑子自觉剔除了。
阿四又想起自己给楚王夸大过头的“好细腰”,不由左顾右盼,问:“那……最近外头二姊的风评怎么样?还是说她好细腰吗?”
姬宴平笑得意味深长:“还好吧,风评还不是吃饱了撑的那些老人传出来的,只要二姊不磋磨手下人,让手下人吃饱饭,谁会计较别人家里的侍者腰细不细?挑剔男人罢了,你是不知道那些道貌岸然的人在外头玩的多花。一个人全无瑕疵,她不就是圣人了吗?天底下也只有一个圣人,二姊这点爱好传出去,受人追捧着呢。”
关于宫外私底下的一些享乐之处,阿四偶尔能从旁人口中听闻一二风声,但具体的是绝不会有人胆大包天地和年幼公主说明的。她只大概知晓,自从晋王削去平康坊、教坊两处的贱籍,将住处定在平康坊后,鼎都的靡靡风气为之一偃。
晋王多年以来一直严查良家女子略买一事,这头管得严了,那头的腌臜心思就打到男少年身上,据说一些地方,貌美男童价比黄金。
杂乱的风声一直在耳边窜,但阿四都没真正地抓住过,这回好不容易听姬宴平说起,阿四心里被猫爪挠了似的好奇,“是什么奇怪的地方?我都没听说过……阿姊快与我说说。”
姬宴平挑眉不许:“你才多大,你要是知道了才要出事,再过年吧。”
阿四听出姬宴平话语中的意思,觉出不对来,她问:“既然晋王阿姨一向严惩不贷,这少男上的事都能传到阿姊耳中,竟是这般肆无忌惮吗?”
可世上又有多少绝对?上面的人说不许,下面的人就真的不做了吗?
姬宴平“噗”地笑出声来,引得不少人往这边看,皇帝垂询:“三娘和阿四说了什么?笑得这般高兴?”
“四妹说她宴饮过甚,吃得肚圆如小雉,哄儿带她出门消消食。”姬宴平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皇帝从两个小女儿脸上扫过,不知是信了没信,抬手放人:“好了,那你就带阿四早些回去吧。”
“谢母亲。”姬宴平笑着俯身行礼,而后一把抱起阿四高兴地往外走。
阿四脸上明明白白的震惊瞒不了人,姬宴平背着人挨了妹妹一手掐,强忍着走到殿外,才低声呼痛:“好阿四,快松开手啦。”
妹妹的力气一直是宫中的谜团之一。
姬宴平揉着自己的腰, 此刻要是解开衣服来看,肯定是青紫色。
阿四见阿姊龇牙咧嘴地揉腰,搓搓手指, 有些愧疚:“阿姊没事儿吧?”
短暂的人生中, 阿四其实并不能清晰地认知自己的力气有多大。她这辈子拿过最重的东西就是陶瓷花盆,拿着走了两步就有宫人接手。从前也听孟妈妈半真半假地感慨过阿四的力气, 林师傅和尤熙熙也提到过几嘴, 但她们都不觉得是坏事, 阿四也从未探究过自己这副小身板的潜力。
有日夜围绕太极宫巡逻的禁军负责保卫宫城和皇城的安全, 论起来,大概率这辈子碰不上阿四要举起兵器保护自己的时机。
姬宴平在妹妹面前相当要脸面, 将手从腰间收回, 笑道:“你的力气才多大, 这能有什么事?我们现在出门去玩儿吧。”
“噢……”阿四半信半疑地跟着姬宴平去临近的毬场散步。
毬场许久无人击鞠,但场中的一应设施保护地很好。宽阔的场地在黄昏下泛出一点诱人驰骋的意味。
姬宴平一直喜好马球,对这片地方带有难以言说的偏爱, 多望两眼,她兴致上头,牵着阿四说:“你还没学过骑马吧?不如我今日教你?”
击鞠实际上是一件极为危险的运动, 每年都有落马摔死或者半残的人。喜欢的击鞠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