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也没她想的那么突兀。

陈思轻的妈妈隔着大开的房间门看见这一切,忍不住微微侧了侧头,又开始小声ch0u泣,仿佛刚才一心想让杜止娶了陈思轻的不是她,她现在又开始为这段婚姻感到悲观而绝望了。

“结婚的事情可以先定下来,但是婚礼不用急着办,至少要等到我读完书。”

陈思轻继续开口。

“现在……就算订婚吧。你想的话,可以回老家办个订婚酒宴,请两边的家人聚一聚,你妈妈和我妈妈,大家一起吃顿饭。”

“我毕业之后在哪里工作还没定,婚房也不用急着买。”

她总是能把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条。

杜止也总算听明白了,他什么都不用做,意思大约是,拖着,拖到她毕业,也许她妈妈会改变主意。

他就是喜欢她这点,每次利用他都利用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就怕他看不清,他能心甘情愿妥协到什么地步。

陈妈妈补充了一句:“但是礼要先过了,不然不清不楚的,怎么算婚事定下来呢?”

她挺计较这个,不能让外人觉得是她nv儿倒贴上来的。

杜止点头同意。

“自然是应该的。”

吃过晚饭,杜止扶着陈思轻,问她要不要下楼散散步。

她点了点头。

医院里有一片草坪,不少病人绕着草散步走路,有打着吊瓶的老人,有瘦骨嶙峋的年轻人,有看着身子骨倍bang儿一身腱子r0u的中年男人,也有挺着大肚子待产临盆的nv人……

陈思轻被杜止扶着,两个人外貌都不差,一起散步也能偶尔x1引到一点儿目光,笑着夸他们和谐甜蜜。

陈思轻听见,回应以温柔腼腆的笑意。

杜止就觉得,曾经那个总ai演着,最近在他面前已经很少展露的陈思轻,又追上来了。

他不知道这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总好过她沉浸在失去孩子的痛苦中忧伤流泪吧?可他心底里,却还是觉得总带着张面具生活太累。

他想她多一点,就那么肆意g引他的时候的样子。

“订婚的礼金,你多给我妈妈一些。”

等走得离人远了些,陈思轻才开口。

“就当是给我的补偿。”

其实她不说,杜止也是不打算小气的,虽然他这次以来,对陈思轻妈妈有些意见,但这毕竟也是陈思轻的面子,他不想陈思轻感觉到一丁点儿的怠慢或者轻视。

“我知道。”

他点了下头,又想了一下:“我也会和我妈好好谈一次。不过就算她不祝福我,也无所谓,我跟家里的关系,你也看见过。”

他们既相似又相反,同样是父亲离开,一个人恨上了自己母亲,一辈子和她对着g,另一个则被母亲的ai所绑架,连自己的人生轨迹都任凭摆布。

他们又往前走了几步,杜止忽然停了下来。

他转过脸,直直盯着陈思轻,抓着她手腕不许她回避。

“你刚刚是什么意思?你是想留一笔钱让你妈妈养老吗?”

陈思轻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他话里的意思。

轻轻笑出了声儿。

“你觉得我抑郁了,要自杀?在交代后事?”

杜止不敢点头,但他心里的确是这么想的。

陈思轻最近经历的实在太多了,出来散步这么一会儿,脑子静下来理一理思路,才觉得真的像电影一样,一个情节追着一个情节,前面还是风平浪静,突然就是意外怀孕、被人谣言中伤、然后一直瞒着的家人也知道了、她却忽然流产了,现在还稀里糊涂订了婚……

这一切发展转折都太过迅速,让他不得不怀疑,不得不防备。

长久的祈求终于接近达成,反而会格外害怕失去。

人世间最残忍的,莫过于空欢喜。

“你放心……”

陈思轻往他身边凑了凑,带着戒指的手轻轻g了g他手指。

“而且我哪敢自杀啊,我要是真没了,你以为我妈妈会安安心心按照我的托付活下去吗?”

“我也不会。”

杜止喉结滚了滚,莫名被她牵了一下手,就想到从前昏天黑地滚床单的日子了。

陈思轻怀孕后,他就不太敢跟她za了,每次都是用手,她也郁郁寡欢,很少提出要求。

现在回忆起来,真觉得这一切本来就是个错误,要是他能安安心心跟陈思轻谈几年恋ai,等她长大,期间建立自己的事业,慢慢扭转陈思轻妈妈对他的印象……

也许才是真正的圆

陈思轻毕竟年轻,身t恢复得很快。

陈妈妈似乎是觉得自己b着陈思轻结婚的表现也有些过激,几次找机会想和陈思轻私底下谈一谈,都被她不着痕迹的回避掉了,最后只能无奈地返回老家。

过飞机的安检之前,陈思轻忽然上前一步,抱了自己妈妈一下。

“我都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