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道非同术法,自是该在实战之中学来。

每日来此练剑三个时辰,三個月之后,便去下山去!

今日之事,也只如开宗明义一般,只是给他立下一个大的愿景,使其知道刻苦奋发,却并无半点要用劫剑三把昨晚上那场子找回来的意思。

咳嗯,并无半点。

确实。

“能亲自见过这一剑却还没有死的,从第一劫纪到现在,也没有几个了。”

“小家伙,你的运道,确实是很好了。”

大道君饮酒恣意,漫不经心:

“哼,三个月的时间,且看你能走到哪一步罢。”

……

齐无惑回到院子里面,洗漱之后,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但是一路走来,都隐隐然有些许的脚步不稳,这漆黑之夜似乎都是亮堂堂的,似乎天地都被某种了不得的存在给照彻照亮了,而事实上齐无惑也知道,天地仍旧是无光的黑夜,被照亮的其实是他自己的神魂。

那一剑的剑光似乎停留了在少年道人的心神和神魂之处。

似乎永远都不会消散。

齐无惑看到老者的屋子里面已经安静下来,故而放缓了脚步,回到住处的时候,坐在床铺之上,因为眼前剑光不灭,此刻心神都有些衰微,一时间睡不着觉;而修行到了他现在这个层次上,三花聚顶,堪称仙人,根基又极扎实,根本不需要刻意地打坐吐纳。

想了想,齐无惑反手取出了那一枚玉简,白玉生光,手掌握着玉简,继续尝试将自己的炁输入其中,尝试破解开老师的谜题,但是那老者留下的谜题,简直是专门根据齐无惑现在的状态而准备的,任由他之炁如何变化莫测,却也难以破解。

齐无惑一时间沉浸其中,一次次的失败,一次次的尝试,心中并不气馁。

约莫过去了一个时辰,那玉牌之上泛起了一丝丝流光,齐无惑心底微喜,见到玉简之上泛起一个古朴文字——【战】。

“战?”

齐无惑微怔,下意识去思考这个名字代表着的神通是什么,可就只是这一刹那的短暂失神,这神通的名字就消散开来,再不复凝聚,齐无惑下意识要催动自身之炁变化,忽觉得一阵阵失神,几乎握不住这玉简。

这才发现,方才的尝试,每时每刻都在用他自己的炁和玉简抗衡,而这玉简之中的谜题无比契合于他,相当于是和一个专门克制齐无惑的对手交战了一个多时辰,专注于其中的时候,不知道时间的流逝和变化,但是等到他回过神来,就自然而然地感觉到了心神和炁的巨大损耗。

齐无惑不是那种强撑着的人,知道该休息时候休息的重要性。

再继续下去的话,恐怕非但不能够开启这个玉简,还有可能会导致自己的状态受损,反而拖慢了打开这玉简的进度,于是齐无惑将玉简收回袖口,躺在床铺上,看着外面已经稍微亮起了一丝丝的天际,回忆今日的所见所知。

回忆大道君那无可匹敌,至纯至强的剑。

回忆老师那堪称为【道】的一炁化三清。

第一步的时候,借助法宝来弥补分化为三的不完整感么?

要选择什么?

选择哪一个【相】作为最初的相?

齐无惑沉思。

伴随着他的心神思考,法宝一件件的亮起来了,最先亮起来的就是伏羲琴,似乎可以透过琴身之上的澄澈流光,看到选择了这件法宝之后变化出的华胥之相,温润如玉的青年,掌握五音为律的神通和功体,似乎是非常不错的一个选择。

但是齐无惑立刻就放弃了这个选择。

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伏羲都是第二劫纪时代里面一位极端危险的强者,虽然说第二劫纪那些事,无论有没有伏羲的推动都会发生,昊天和太一的冲突也无法避免。

但是也必须要承认,伏羲的存在和手段,让一些原本不会那么惨烈的事情变得极为惨烈,让可能回避的冲突以一种直接的方式爆发出来,客观上带来了巨大且惨烈的伤亡。

不行不行,伏羲琴不行。

齐无惑的注意力旋即落在了人皇印玺上。

选择人皇印的话,对于齐无惑之后完善玄真师兄之道有大裨益,但是齐无惑也很清楚,那是玄真师兄的道,不是他的,他尊重玄真师兄当年的选择,所以愿意帮助师兄完成气运之道,却不代表着他要选择这一条道。

而剩下的抉择,就只剩下了血河剑,泰山府君,火曜。

嗯,亦或者,还有大道君即将铸造的那柄剑?

齐无惑在这个时候,基本确定了自己之后会选择的道路。

况且,一炁化三清,精气神分化三体,自有一个是他自己的身份,也就是最开始的话,只需要在这四件神兵利器里面,选择两件作为依凭显化之相就可以,而依凭之后变化出的身份,也可以入天庭,往八方,去见证北极南极之道。

见道,知道,而后方可以行道,证道。

齐无惑正在思考着这些的时候,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