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渎职,设计破三界秩序,以成大日独尊之相;又设计利用,陷害人间之地祇,以成自我之道等,犯法天条秩序,凡三百二十一条……”

前代的太白星君持剑,而在他的背后,那些战将没有什么迟疑,手掌按在了兵器上。

哪怕知道眼前的帝君出手反抗,自己等人必有死伤。

哪怕知道一旦战死,便是魂飞魄散。

然则——

北极驱邪院所属,哪怕只是战将,哪怕还不到星君层次。

皆拔剑!

杀气暴起。

北极驱邪院,稽查三界鬼神,只杀不度!

凡有冤屈,隐情,暗害,只在此位之上,涉及扰乱六界秩序事,则皆为渎职。

无论私情,皆斩之!

斩杀渎职者后,北极驱邪院自会追查详情,若有蛊惑,欺瞒,暗害者,则列为首恶——

上穷碧落,下黄泉。

皆斩而诛杀之!!!

所谓秩序底线,只以杀而成就。

一片森森的剑鸣声音,北极驱邪院战将抬眸,叩剑,杀机森森然,如是漠然道:

“东华大帝君。”

“请吧。”

诸因诸果,当以剑决!

纵世事皆苦,然日月轮转不息,光阴如旧,再多的死亡,生活仍旧需要继续。

在这突然到来的灾难之下,中州迎来了最难和苦的一次年节,整个中州都充斥着一种压抑和死寂的氛围,其中因为当时面对灾劫时的果断判断,将这灾劫的主要范围控制在了以中州府城为核心的千里内。

在此范围之外的人们在惊骇和恐惧之余,都虔诚感谢着上苍的保佑。

说是天上的神仙们保佑,才让他们躲开了这样恐怖的灾难啊。

可多少是有些碎嘴的人,说是中州府城那些人,肯定是做了什么事情,得罪了上苍,这才遭致灾祸,可不能得罪啊,这样的人往往便被喝骂几句,眼下年节,城主又死了,事情难以处理,就连皇室与民更始的大祭,都推迟了足足七日时间。

圣人言,此次大祭从简办理。

以示与百姓共苦。

节省之物,则折算成银钱,送往中州。

皇后也从自己的饰物之中捐赠了不少的银钱。

引来了这后宫嫔妃都送出来不少的金子银子。

圣人皇食素,斋戒七日,以示哀悼。

但是这些和那少年道人,还有中州的百姓来说,其实没有什么关系,至少现在没有什么关系,少年道人双鬓斑白,却仍如往日那样,背着药篓走在中州的街道上,城池之中那种低沉如流水的哀伤还没有散去,但是纵然未曾散去,却也渐渐在恢复。

少年道人靠着采药和炼的丹药来帮忙调理人们的伤势。

“嗯,您的伤势恢复的已经很好了,再服一副药,就多活动下身子,晒晒太阳。”

“就会慢慢地恢复了。”

少年道人提起手,写下医嘱,又取出了些药递过去。

旁边帮忙的不是小道士明心,而是岳士儒,整个城池之中的道观和佛寺不少,其中有独善其身的,也有选择下山去尝试抵御灾劫的,其中有些损失很重,先天一炁层次的中坚力量也死去许多。

炼阳观老道士还算是运气好些的,他没有死在这一次的事情里,但是也受了不轻的伤势,小道士明心现在在照顾他,而齐无惑则是下山,治病救人,那位老者点点头,千恩万谢地走了。

一日诊治不停歇,中间也就就着凉水吃些饼子。

岳士儒站在旁边帮着忙,视线却总是下意识地落在少年道人的鬓角白发上。

道门先天一炁,不是付出什么代价的话,不可能一日白头。

“小道长,谢谢你啊,我会记得吃药的。”

“我老婆子都已经六十多岁了,活得不算是短啦,偶尔忘记一次药,倒也没什么。”

“说起来,小道长你几岁了?”

少年道人回答道:“十五……”声音顿了顿,想到了年节已经过去了,于是笑了笑,继续写医嘱,回答道:

“十六岁了。”

“哦哦,十六了啊,和我家孙孙差不多呢。”

“那你可还小呢。”

“不要累着了,你看看你这里,头发都白了,听人说,这是耗神过度。”

“可得注意啊,你家爹娘呢?也不好好照顾你。”

她有些这个年纪的老人们都会有的碎嘴,指着少年道人鬓角说着什么,少年抬手按了下鬓角,只是温和笑了下,然后回答道:“多谢关心,这没什么的,大概是这段时间有些没睡好,不是什么大事。”

“我?”

“……无妨的。”

一日至夜,方才平缓下来,行人稀少了许多,少年道人起身,背着药篓返回道观,整个中州府城,道路上少了很多人,明明还没有到最后暮鼓的时候,在以前的话,是会有许许多多的摊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