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无惑心中思索,上清大道君却是伸出手来拍了拍齐无惑肩膀,安慰道:“无惑倒也不必如此担忧,此事距离此刻尚且还有足足两万年的时间,而你在那个时候已是御尊境界,这一次的终劫,也必不会牵连于你。”

“况且……”

上清大道君笑了笑,道:“还有我们三个呢,不是吗?”

“那什么开皇末劫,让你来问问我等真身在做什么……”

上清大道君一只手托着下巴,懒洋洋盘膝坐在空中,背后无数气机升腾而起,化作了苍茫雄浑的道人真身,只是画面,周围有无边冰冷气机流转变化,却被这位上清大道君直接镇压住。

这似乎连空间都可以冻结,在齐无惑见到的终劫之中,最终将整个西方佛国和那一株菩提树都冻结住,化作齑粉的冷寂冰寒,却硬生生无法突破大道君的镇压和封印,无边寒气,却被更为冰冷凌冽的剑气尽数斩碎。

玉清元始天尊叹了口气。

拂尘一扫,搭在臂弯,神色平淡,背后无边炽烈之火升腾而起,有真身幻象从容漠然,仿佛盘膝坐在了无始无终之地,周围似有无边炽烈之火升腾起落,那代表着的是最终焚毁万物的热寂劫灭,也是佛门口中最终【大业力】。

却在此刻没有半点的变化。

是所谓无始无终。

两位道祖,一位镇压热寂终劫,一位镇压冷寂终劫,两大终劫硬生生被他们遏制住了,而本体还可以在六界之中来去自如,而两股阴阳终劫不曾靠近,也就代表着无法汇聚,无法化作令六界开始坍塌湮灭的坍塌虚空劫。

此刻两位道祖分身平淡从容,皆如寻常,而背后的虚空之中,则展现无量巨大,无量广的,镇压量劫,恢弘恐怖的画面,道祖盘膝坐于虚空,在其坐下一个是焚尽穹宇万物的热焰,一个是令西方佛国化作冰霜齑粉的冷寂。

齐无惑仿佛还可以看到那冰霜之中被冻结而后化作齑粉的菩提树,看到了烈焰焚烧的人世,以及为了庇护苍生和热寂劫抵抗而耗尽了力量的娲皇娘娘和后土皇地祇。

而在这冷寂热寂之上,上清道族眸光平淡漠然,玉清道祖双目闭合,面容肃穆。

此劫难之恐怖,此终劫之冰冷霸道,以及在齐无惑经历之中带来的可怕后果。

和上清道祖,玉清道祖真身的漠然淡漠。

形成了极具备冲击力的反差。

极空旷悠远,常人见之,只觉得心中震动,难以言语。

齐无惑下意识握紧了勾陈剑,几乎是本能地在戒备这终劫。

心中却是有震动。

御尊和极,和清的差距……仍旧如此巨大吗?

上清大道君很满意自己在弟子眼中看到的惊骇,心满意足。

觉得自己因为玉宸那个化身而丢掉的面子总算是稍微捡起来了一点。

不满看了一眼太上道祖,道:“你呢?”

“自八千年前你就开始离开天界,哪怕是我和玉清都不知道你在哪里,伱又在做什么?”

老者方才还带着赞许看着两位道友真身所在。

闻言抚须的动作尴尬了下,旋即笑道:“我?”

“哈哈哈,老夫年老力衰,没有两位道友的神通广大,况且这两大终劫都被两位道友以无上大神通镇压,又何必担心呢?老道也只是在和人论道而已……”

他说的话语虽然极不可信,但是两位道祖都没有感觉到半分的欺瞒,反倒是感觉到了太上的诚恳,可是再要问他在何处,又是和谁论道的时候,老者却只是抚须干笑,似乎颇为尴尬,摆了摆手,却绝口不提。

上清大道君不耐烦,随意挥手,令这背后真身幻象消散不见。

于是此刻此地重新自刚刚终劫到来,四方震慑的画面,化作了清净自然的大罗天上,上清大道君神色平和,道:“如你所见,我等仍旧可以短暂镇压这终劫。”

“我曾在之前斩却无数劫煞,所谓劫,便如同终劫先兆一般的东西。”

“所以,一直到现在,除去了八千年前那一次的突然泄露,突然出现下一个纪元的神魔力量之外,四方内外,都没有终劫的征兆,除去了成住坏空四大劫难,以及道门六劫的记录之外,什么都没有。”

“但是,这并非是彻底解决的法子。”

玉清元始天尊淡淡道:“我等超脱在外,是虚无之境,而这终劫则是和六界对应之劫,是实际之物,是虚无超脱,镇压实际存续,可以一时而为之,却不可以持续,或许再过一段时间,我等分身也需要收回。”

“或许是数年,也或许是数百年。”

“而最终可以镇压的时间,正如开皇末劫所言,只有两万年左右了。”

“因这终劫只要有一丝丝可以绕过我等,便可瞬间在这实质世界之中迅速扩散,而伴随着六界之繁华,我等既已超脱,对其压制能力,就会逐渐变弱。”

“但是,我等至少还可以为你们争取两万年时间。”

“万物轮转,世界毁灭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