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守在那里,也就是说,只要有可疑人出入,他们一下就会发现。

而时不时的,也会有华夏人跑到酒店门口和守卫巡逻的保镖进行汇报四周可疑人的行径,但他们又很有分寸,报完了事,立即离开,一刻都不会多停留。

中间,还有人企图通过酒店厕所的门进入其中,都很快的被附近的华夏人发生,一块缉拿了住,一问,组织的人,为了探查牛博士的位置而来的——

沈长兴觉得这样太危险,就让起顾期去劝那帮孩子,秦云自告奋勇领了任务,然后——见到那班人,很快就和那班人混成了一片,知道了黑长直少女叫华琼眠,而她身后常跑腿的年轻人叫大奇,是她对象,还有她的堂兄弟沈以城,也有同学,还有朋友,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从华夏走出来的,而且共同点都是贫困山区里的或者唐企资助过的孤儿。

他们看到我了,后来他们走了

街头小巷里,一群人也不拘小节,直接就地而坐,大奇几个对秦云也很热情,原因无它,这是一个可以跟在沈校长身边的人,虽然比他们小,但比他们厉害。

秦云之前就知道他们华夏人,可不知道大家都是因为某些共同点聚集在一起的,“唐企捐助孤儿的事我知道,可是你们居然都是吗?你们都没爸爸妈妈?”

华琼眠咬着狗尾巴草,虽然觉得他大惊小怪,不过对于他的问题也是有问必回,“这有什么奇怪的,你知道唐企每年赞助的孤儿人数有多少人吗?”

她报了一个数。

很多。

不是几十,也不是几百,而是几千。

每年人数都还在上升。

“其中又分为好几个部分,像沈以城,他是因为先天残疾,所以被家里抛弃的,是恰好唐家的员工收过收留了他,帮他治病。”

“我和大奇我们不是孤儿,但我们是从山里逃出来的。”华琼眠说,“我家里五个姐姐,一个弟弟,我在姐妹里排行老三,而我上头三个姐姐从十五岁起就要做童工,打工赚钱,或者捡废品然后赚钱拿回家,等到十八岁,我妈再找个人把她们嫁了,要份彩礼,然后那彩礼会给我弟弟建房子,帮他娶媳妇。”

“一开始我也没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可后来我读初一的时候,我大姐被家暴,她来娘家求助,我妈却把她关在了门外,我看着我妈隔着门在骂我大姐,让她回去,不要连累家里,不要连累自己我弟弟。”

华琼眠无所谓的笑了一下,“那个时候也是奇怪了,我就像任督六脉都被打通了一样,意识到了一件事。”

“我爸妈不是真的爱我和姐姐,生我们其实就是为了要我弟弟,如果生了我大姐之后第二个就是我弟弟,也就没我们后来这个姐姐和我的事了。”

“他们对我的好和对我弟弟的好是不同的,对我们姐妹的好,是有条件的,我们要乖,要懂事,能帮家里,能帮弟弟换彩礼,如果我们做不到我们就会被讨厌,所以在我坚持要读书走出大山的时候,他们来学校里找我老师闹,要给我订户人家,趁早把彩礼收了,我就骗了我弟,忽悠他帮忙把我放出来趁天黑逃离…”

“不过当时我年纪不大,又没出过山,很快就迷路了,家里动员了山里所有人来找…”

“我躲在一片芦苇从里,大晚上的,他们都找了过来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勘察,要把我带回去,我知道要是我被带回去,我就没有办法再逃出来了,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脚步离我越来越近,我都想好了,要是真的被抓到带回去,那我宁可直接死。”

“那还好后来你没被发现。”秦云都听得心情紧张起来。

“不是…”大奇说,“她被发现了。”

“啊?”

“当时发现我的是学校的老师…”华琼眠这么说着,“他们是大城市里的老师,来山里做支教的,我抬头就看到了他们的身影,他们看到我了,后来,他们走了…”

俩个老师看到了她,不知道是出于她那眼中的绝望还是因为她满脸泪水的原因,竟当做没有看到她,一块转身走了,走的时候,还在互相说话。

“我这边找了,没有,你那边找了吗?”

“找了,也没有,大概已经跑出山了吧,走了走了,去别的地方找找…”

“这孩子真是不知死活,跑出山去,她年纪那么小能干什么,除非运气好一点遇上了唐企的人,可能还有救…”

在这种对话里,那两名老师一面聊天一边摸兜掏东西,然后一些零碎的钱就落在了华琼眠的身前。

凑起来,有二百多块钱,她逃出来的时候那会的二百多,是一个很大的数目。

华琼眠就是靠着这二百多来到了大城市,然后她记得俩个老师的对话,她找到了唐企,她被唐企里的一位哥哥接待了,那位哥哥在听说了她的事后,帮她申请了助学登记,从此之后她一路读书,凭着自己的成绩又申请了留学,走出了华夏,一路来到了这里。

秦云给她举起拇指,“你强!”

真的,太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