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宴走后,姜家兄妹两人便又关上了门,商量起了见不得人的事情。

这一夜,方明宴没能从家里回来。

但是刑狱司,并不安稳。

姜云心睡到半夜,突然听着外面有呼喊声,她猛地惊醒。

出了什么事了?姜云心披衣下床走到窗外,侧耳仔细听。

这可是在刑狱司里,彻夜都是有差役巡逻的,什么小偷小摸的也不会那么没有眼力劲儿。

她又听了一会儿,好像真的是抓人的喊声,姜云心赶紧走到门口,可没有出去,而是检查了一下门是不是关好了。

刑狱司戒备森严,来的人也一定不是善茬,她又不会武功,出去也帮不上忙,只要保护好自己就好。

好在她没有那么倒霉,歹人没有跑到她的院子里。

等了一会儿,外面安静了下来,姜云心正打算回去睡觉,有人来敲门。

还不是一个人,是好几个人。

姜云心问了一声:“谁?”

“是我。”

姜云心听出来声音,是刑狱司里一个差役,平日都是常见面的。

姜云心连忙打开门。

“徐大哥。”姜云心果然看见姓许的差役站在门外,身后还跟着几个人,都拿着兵器,凶神恶煞的。

这是怎么了?

“小姜。”许差役说:“刚才有没有看见什么可疑的人过去?”

“没有,我一直站在窗口,没有看见人过去。”姜云心忙道:“怎么了,在抓什么人?”

许差役一拍大腿,懊恼道:“就是今天关起来的那个,管乌,他跑了。”

姜云心大吃一惊。

“管乌跑了,今天的那个火雨族的人?”

“对。”许差役道:“他不但跑了,还把那个什么什么球给偷走了。”

姜云心这下更是惊了。

刑狱司不是戒备森严吗,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致命贺礼,全城搜捕

姜云心忙问:“大人回来了吗?”

“还不知道……不过这会儿可能已经知道了。”许差役一脸悲凉:“已经派人去方府了,大人一会儿来了,肯定会打死我们的。”

一时之间,姜云心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们。

刑狱司一向号称滴水不漏,这下不但水漏了,犯人跑了,而且,水还带走了一条鱼。

方明宴今天白天在家估计已经挨了不少骂受了不少气,说不定还挨了打,这会儿正躺在床上哎呦哎呦呢,骤然听闻这个消息,还不知道要气成什么样子。

姜云心很奇怪:“他是怎么跑的?难道是谁忘了关门上锁?”

刑狱司的牢房有两种,一种是普通的牢房,一种是死牢。

死牢里关的倒未必是死刑犯,而是危险的犯人。那种穷凶极恶的,诡计多端的,手上有多条命案的,都会被戴上手铐脚镣,关在厚重的石头砌成的牢房里。

相对的在普通的牢房里,就是比较轻一些的犯人,或者是案件还在审核中的普通犯人。

比如今天被关押的毕安和管乌,就属于普通的犯人。

虽然管乌身强力壮,但是他不是什么重罪,不过是囚禁几个月罢了,而且一直都沉默寡言,没有任何凶悍的表现。

他的主子,也只是监禁几个月。即便是判了死刑的麻英喆。秋后问斩,也还有好几个月的时间可以筹谋。

所以谁也没想到,他们会这么急切的,在当天晚上,就跑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姜云心也不睡了,回房间换了衣服。

等她收拾好出来的时候,方明宴已经匆忙回来了。

姜云心总算是知道管乌是怎么逃跑的了。

简单粗暴,真的是简单粗暴。

他将牢房的铁栏杆给直接掰开,然后钻了出去,打晕了牢房门口的两个守卫的差役。

虽然是普通的牢房,铁栏杆也有手指粗细,有人能将铁栏杆掰开,这也是万万想不到的。

而且管乌不但跑了出去,还找到了赤阳白玉球的所在,把它抢走了。

当然,这白玉球众人也没觉得是什么宝贝,因此就放在证物房里,并没有严加看管。

看着空荡荡的牢房,方明宴身上的气压很低,众人一时都不敢说话。

方明宴显然很生气,这还是他接手刑狱司以来,第一个跑了的犯人。

还从证物房抢了东西跑了。

这简直是刑狱司的耻辱,若是说了出去叫人知道,要成为笑谈。

很奇怪的是,这几日来往给大家的印象,管乌是毕安的贴身侍卫,唯命是从,一句话一个动作的那种。

就算是要越狱,也是管乌救走毕安才对。

可是管乌自己跑了,不但自己跑了,还把同牢房的毕安打昏了。

打昏了都没抗走,十分不合理。

毕安被龙桥一巴掌拍醒了,懵懵懂懂地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