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心没肺,死不足惜。

众人立刻去看屈昊穹的衣服,这八个字,和屈昊穹衣服上的那八个字一模一样,笔迹也是一样,同一个人写的。

水鸿卓几乎要哭出:“这张纸条,是晚上有人塞给我的。”

“什么人?”

“我不知道。”水鸿卓颤抖着说:“今天我家来了很多人,都带着下人,不认识的丫鬟小厮很多,又是晚上。我根本不知道谁塞了一张纸在我怀里。”

但是这张纸的意思,却非常明白。

凶手的下一个目标,就是水鸿卓。

方明宴拿着写了血纸的纸条看了看,直接问:“你和这事情,有什么关系?”

如果只是朋友,如果只是朋友,为什么会成为凶手的下一个目标。

杀人也是件费劲儿的事情,就算是杀手,也要有足够的筹码才杀人,不至于见一个弄死一个。

水鸿卓连连摆手:“没关系,真的没关系。大概是……因为我们俩常在一起,所以她迁怒与我?”

方明宴看着他半晌,摇了摇头。

但是水鸿卓咬死了就是如此。

“水鸿卓。”方明宴说:“你最好想清楚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细节,现在凶手的下一个目标,可是你。”

水鸿卓连连点头。

“就,就是这样,我没有什么可隐瞒的。”水鸿卓说:“大人,我知道她长得什么样子,可以画下来。”

京城里的公子哥,多少都会有些琴棋书画,这是从小必受的教育,只是兴趣爱好不在此地,学得好不好的区别罢了。

没心没肺,动机不明

既然水鸿卓都这么说了,方明宴也不拦着他。当下让人取来了笔墨纸砚。

水鸿卓果然不是说说而已,他毫不犹豫的挽起了袖子,认真的画了起来。

水鸿卓的画工其实不怎么样,他也不是以画艺见长的。

但是基本的人形能画得清楚,五官也能画得清楚,他的笔下是一个鹅蛋脸,柳叶眉,双眼皮,樱桃唇的美人。这姑娘长得非常漂亮,身材也婀娜多姿。难怪能让屈昊穹动心,偷偷摸摸的养在外面。

方明宴和众人看过之后,让人去问王掌柜。

荆风华就在隔壁房间,按照王掌柜的描述,绘制上门租马车的人的样貌。

水鸿卓是自己见过,并且不止一次见过这个女子的,所以画的比较轻松。但是隔壁就要进展艰难很多。

王掌柜只见过租车人一次,而且是在昏暗的晨光中,就那么看了一眼,说了几句话。

他不擅丹青,要描述出来给荆风华画,这就等于难度的叠加了。他印象中的人是模糊的,描述出来又模糊了一遍。荆风华听完,画出来又是另一种感觉。

现在这事情就简单多了,水鸿卓已经将那个女子的样貌画了出来,只要直接把他画出来的人像拿给王掌柜看,就可以确定凶手到底是不是这个女子。

如果是就不用再画了,如果不是,少不了荆风华还要苦哈哈的继续画。

众人都满怀期待的看着王掌柜。

王掌柜将那张人像翻过来,翻过去的,看了半天,口中喃喃说:“有点像,但又不是很像。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众人听着十分无语。

“别慌。”方明宴说:“你仔细看,慢慢看。”

王掌柜定了定神,又专注的看了一会儿,然后下了结论。

“有点像,但也不是特别像。”

这结论跟没有,没有什么区别。

众人无语,水鸿卓更是崩溃:“像就是像,不像就是不像,什么叫……有点像,又有点不像。”

这不就是没说吗?

王掌柜两手一摊,无奈道:“那每个人都是一张嘴巴,两只眼睛,不就是有点像吗。”

水鸿卓要不是在现在这种情况,看得出来他想把王掌柜打一顿。

方明宴对水鸿卓是一点好感都没有的,只是刑狱司职责所在,必须要管这件事情罢了。

水鸿卓画的人像,自己可能觉得像,那是因为他见过宋囡,宋囡在他的心里是有一个具象样子的。

可是别人没有见过,没有见过的人看他画的人像,是不是能想象出宋囡的样子呢?

那未必,说来说去,方明宴觉得姜云心和荆风华琢磨出来的画法要更写实准确的多。

没有办法,还是让荆风华按照王掌柜的回忆和描述继续绘图。

方明宴看水鸿卓两眼通红的样子便说:“水公子也不必太过焦虑,事情已经发生。屈昊穹显然是在外面被害的,据府里的人说,他今天一早便急匆匆的出了门,一个下人都没有带,不知道去做了什么。正是因此才给了凶手可乘之机。”

“这段时间你注意些,不要一个人出门,最好待在家里。如果非要出门,多带几个手下。凶手也不至于如此胆大包天,敢做出当街劫杀的事情来。”

水鸿卓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