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见了鬼。”他在抬头的间隙说道:“我明明在那个女人背上抓了两下的,怎么没有了?”

男人身边还有一个人,是营地里,云王手下侍卫的打扮。

他低声说:“这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你想想,黄婀娜虽然是个女孩子,好像什么都不懂,可她不是一个人啊。我想来想去,这事儿还是我们慢了一步,如果能早一点不给他们商量的余地,就万无一失了。”

洗脸的拿过一旁的帕子,擦了脸,帕子上倒是不绿。

那是一张十分普通的脸,平平无奇看不出有什么特别。

“你说得对。”男人说:“确实大意了。黄婀娜回到营地之后,她母亲去了找了一趟姜云心,姜云心跟着她一起回去,在帐篷里待了一会儿,就是这一会儿的时间,她们肯定是把背上的指印遮掩了。”

想要在一个人背上印上指印这不容易,自己想要遮掩那太容易。只要狠得下心,硬擦掉一层皮也是可以的。

而且黄婀娜本来就一身伤,说是在林子里落下马的时候摔的。只要在指印上随随便便再加两个伤口,谁也不会怀疑。

男人洗完脸开始换一边换衣服,一边低声说了两句,基本上把情况猜的八九不离十。

他们没有想到的是,黄夫人这么狠,要当着大家的面把缪聪健打断腿。是货真价实的打断,要是单单打上几板子,他们都不跑。可是打断了,即便以后能长好,这几个月都没办法做事了。

所以不得不将原本的缪聪健又给换了回去。

至于缪浩阔,他管不了别人,还管不了自己的儿子吗?

可就算他们俩复盘一下都猜出来了也没有用。这就看谁能占到先机,如果他们能抢在黄婀娜遮掩之前把事情闹大,黄家就只能认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一个闺中小姐的名誉是天大的事情,谁敢拍着胸口说黄婀娜背上的伤是为了遮掩男人的指印。这种事情不是靠赌咒发誓别人就能相信你的,必须有实打实的证据。

两人说了几句之后便打算离开,穿着侍卫衣服的说:“营地里现在查得严,小心行事。”

洗脸的点点头,他将盆里的水倒在地上。

地上便是青草,水倒下去之后很快便被土壤吸收了。

说话间,另一个已经走到了帐篷门口,一掀门帘,然后整个人都僵硬了。

刷了一下,他又将帐篷给放了下来。

洗脸的男人奇怪地问:“怎么了?”

掀门帘的那个脸色惨白,像是见了鬼一样。

洗脸的男人也跟着走了过去,他的脸色也变了。

柴元良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两位出来吧,如果不出来,我就直接放箭了。”

两个人在里面面面相觑,沉默了。

如果他们是在外面被抓住的话,顶着别人的脸还能辩解一样,可是现在这样一个边缘地区的小帐篷里。两个不认识的人聚在一起,更要命的是外面柴元良带的人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围上来的,悄无声息他们都没有察觉,也不知道听了多少。

开门的男人缓缓地,低声地道:“他们现在不是都应该在看着姓廖的挨打吗?”

可是方明宴和柴元良都在门外。

那人脸色很难看:“老肖,他会不会也……”

洗脸的男人无法回答。

柴元良说:“最后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如果不出来就放箭了,三,二……”

没有数到一,两人就走了出来。

帐篷外站着两排侍卫,张弓搭箭对准他们,整个帐篷都被围了起来,不让他们有一点逃脱的可能性。

方明宴走了过去:“你们两个是什么人?”

这会儿看的真切,两个人的脸都是普通人的脸,但都很陌生,没有见过。

柴元良一挥手,冲上去几个侍卫将两人按住。

方明宴伸手在其中一个人的脸上捏了一把,又搓揉了一下,他惨兮兮叫了起来。

是真实的人脸,没有戴面具,也没有易容什么的。

这也算他们的高明之处,因为整个营地的人已经全部核查了一遍,确实出现了三个一样的人。可是现在他们找这三个一样的人已经找不到了,因为会易容的人,他们可以时刻改变自己的样貌。

比如面前这两个人,他们现在用的就是自己的脸,这是方明宴和柴元良盯住了他们,所以才能将他们堵在帐篷里。

如果只是旁人在营地里看见这样两个人,他们除了知道这不是自己的人之外,不会有任何想法。

营地里现在有好几十家带来的仆从侍卫,谁能保证个个都认识?

洗脸的那个一脸茫然,他还有些不服气,想要垂死挣扎一下:“两位大人,为什么要抓我们?”

“为什么要抓你们?”方明宴笑道:“那你们为什么要冒充缪聪健?”

那人脸色彻底变了,方明宴将这话说出来,就证明他什么都知道了。

“你知道?”男人的声音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