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心不知该如何吐槽。

你总共没来一个月,试用期都不知道过了没有,就开始想着涨工钱了,是不是早了点?

而且你涨了,那我不就成了工钱最低的人了吗?

我不服。

两人一边恶心,吐槽,一边干活儿,也还和谐。

此时,整个吴家绣坊的人都已经被集中在了一起。包括吴子墨和他爹,吴家绣坊的当家人吴宏茂。

绣坊里死了不相干的人,这是倒霉的事情,但是吴宏茂和方明宴两句话一说,就觉得不对劲了。

方明宴这态度,不太好啊,不像是对待受害人的态度。

方明宴和姜云天一人一边坐在大堂两边,吴家绣坊的所有人站在院子里。吴家父子俩,站在屋子中间。

致命贺礼,我不打你也不骂你

方明宴和姜云天冷冷的看着吴宏茂,只看的吴宏茂心里发毛,心里发慌。

他家里院子里是死了个人,但显然跟他没有关系啊,为什么这两位官爷要用这种阴森冷酷的眼神看自己。

但是吴子墨心里有数。

他可是清清楚楚的知道,眼前这个方明宴,就是前天晚上从云王寿宴上把姜云心带走的方明宴。

在姜云心恶名缠身的时候,方明宴挺身而出,对所有人表达出一个意思。

姜云心,是我的人。

吴家只是做生意的,民不与官争,吴子墨对方明宴,平时巴结都巴结不上,怎么敢得罪。

他要是知道姜云心和马修能退婚之后,和方明宴搭在了一起,那是打死也不敢胡言乱语。

这下好了,欲哭无泪。

关键是这种事情连澄清都不好澄清,也不能特意找上门去解释,越解释越糟糕。

吴子墨有一种,全京城都在说一个八卦,可是所有的责任,都要他来承担的感觉。

好可怜好可怜。

但是更可怜的是吴子墨的爹,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隐约觉得,眼前这两位大人,似乎心情很不好。

突然的,姜云天扯了扯嘴角,勾起一个冷笑。

这冷笑笑的叫人心里发寒。

“吴宏茂。”姜云天觉得吓唬的差不多了,开口道:“今日在你后院发现的尸体,你有什么解释?”

吴宏茂道:“大人,此人不是吴家绣坊的人,小人并不认识。他定是从外面进入的。”

姜云天道:“有何证据?”

吴宏茂忙道:“绣坊的工人皆可作证,此人从未在绣房出现过。而且我看他的打扮长相,并非我锦明皇朝的人,似是异族。我们绣房里,从未有过异族出入。”

姜云天八风不动:“可有证据?”

吴宏茂硬着头皮道:“绣坊的工人皆可作证。”

姜云天淡淡道:“绣坊里的工人都是你的人,吃你的饭受你管,就算是知道什么也不敢多言。他们的证词,怎么作数?”

吴宏茂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如果绣坊的工人说话都不能作数,那家里人说话更不能作数了。

那不更是妥妥的自己人了吗?

可是如果身边亲密的人说话都不能作数,还有谁能呢?外人吗,外人什么也不知啊。

“那,那小的该如何证明自己?”吴宏茂为难了:“大人,小人确实不认识此人,更不知他为何而死。”

这就是个死循环。

姜云天一拍桌子:“放肆,现在是你问本官,是本官问你?”

姜云天这一下颇有气势,差一点把吴宏茂给吓跪下。

姜云天虽然年纪不大,但是自小在军中摸爬滚打,没有半点世家公子的矜贵文雅,举手投足中,全是杀伐果断的戾气。

按照公报私仇的下一步,姜云天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把吴宏茂带走好好审问一番了,也未必要严刑拷打那么极端,就什么都不做,在牢里关上几天,已经够他受的了。

不过吴子墨还挺护着父亲,他见姜云天不停逼问,终于忍不住道:“这位大人。”

姜云天很意外吴子墨会先开口,嗯一声,看他。

“你有话说?”

“是。”吴子墨勇敢的说。

可怜他完全不知姜云天的身份,还以为他是得了方明宴的示意才会如此。

吴子墨道:“此人确实和吴家绣坊无关,但是之前,小的曾在云王府见过他,若是大人真想寻根溯源,倒不如去云王府问上一问,或许能查出其身份来源。”

姜云天一听,有意思。

“你的意思是,本官认为此人死在吴家绣坊,和绣坊有关。但是你觉得,此人和云王有关?”

吴子墨鼓起勇气道:“小的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小的确实在云王府见过,并无虚言。”

吴宏茂看了吴子墨一眼,有些责怪的意思。

他觉得,吴子墨好像有点赌气的样子,赌气什么,跟谁赌气呢?你跟刑狱司老大赌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