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事在即。

这日,刘清正打算为你做一件新婚礼物的时候,一位不速之客到访。

年轻的郎君敲开他的屋门,日光下,皙白的面容上带着无辜的笑,“我原还以为你不在呢。”

刘清迟疑开口,“有事吗?”

这还是他这位好友第一次上门来找他。

云临的视线轻巧地滑过屋内,答非所问,“在做新的东西?”

刘清莫名有些心虚,含糊道,“……嗯,忽然想做。”

他未注意到面前的好友脸上的笑微沉,急忙转移着话题,“怎么忽然来找我?”

云临音色清澈,慢悠悠道,“想与你谈一桩合作。”

大婚当日。

许是因着另一方是容家的小公子,你觉着这礼仪十分繁琐,整套走下来,日头都已经快要落下了。

长街上的欢喜欢呼与爆竹声却还未停,你有些疲惫,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在仆从的带领下,靠近你与容时安的新房。

知道你酒量不好,容阙清便严令客人不要与你喝酒,只是来往宾客众多,一开始的确是有人听的,后来不知怎么的,却还是有人提起酒盏,要敬你一杯。

你推脱不过,脸上的神情越发淡,以往若是有人瞧见你这副神情,定是不敢再继续的,只是今日不同。

你穿着大红婚服,苍白双颊因为酒意变得红润,面无表情地看人时,清凌凌的黑眸中只会出现那一个人的身影,让人忘了言语。

不少人借口与你搭话,甚至有人直勾勾盯着你那截合身衣袍下的纤细单薄腰身。

还是容阙清出面,压着怒火,呵斥了那些整个人已是快要贴上你的、不知何为礼义廉耻的人。

你对她表示感谢,她拍了拍你的肩,指尖顺着你的肩背滑下,沿着你的腰身擦过。

蜻蜓点水的接触,你根本不曾发现她的动作,见时间差不多了,便跟着仆从离开。

容阙清立在你身后,目送着你离开,手指蜷缩,似还在贪恋那不过几瞬的接触。

你推开新房,屋中除开安静坐在床头的人,再无他人。

你的头有些晕,坐在软椅上缓了一会儿。

屋中很安静,除了你与容时安的呼吸声再无其他。

还是你先开了口,“要吃点东西吗?”

你记得,今日这婚事,可是从早上忙活到了晚上,容时安怕是连吃东西的机会都没有。

床上的人带着艳色面纱,穿着与你一套的婚服,不过……不知是不是你的错觉,你怎么觉得这婚服不太合他的身?

他好一会儿才开口,声音闷闷的,“……不用了。”

你皱起眉,有些担心他哭了——先前你也听过同窗说过有年轻郎君在成婚当日会哭的。

你轻叹了口气,正想要上前去掀开他的面纱,余光中却瞥见桌上放着的酒。

你想起容阙清说的话,说这酒是必须喝的,这意味着妻夫会百年好合。

你盯着这酒几秒,还是倒了一杯喝下了。

而后,你走向床头坐着的人,掀开了他的面纱。

谁知,映入眼帘的却不是容时安那张清隽矜贵面容,而是你无比熟悉的一张脸——是你的亲弟弟。

他在你的大婚之日,扮作了你的夫郎。

你眨了眨眼,疑心是自己看错了,可面前坐着的人却启唇,吐字清晰,“姐姐。”

你仓皇地后退了几步,觉得这一切都乱套了,深呼吸都难以冷静下来,“阿临?你怎么在这?还是这副打扮?”

云临就坐在床头,安静地看着你。

一个猜想闯进你的心头,心神震荡,你喘着气,只觉得无法呼吸。

你想要开口喝斥,想要他离开,脱下这身与你一套的婚服,更想要他亲口——亲口说出他是无辜的,这副打扮出现在这里,出现在这间婚房中,是他被人算计,而非是自己谋划的。

只是那些话被堵在胸膛,你绝望地发现,自己身体升起的异样。

那杯,由你的好友亲口告诫一定要喝下的酒,里面被下了催情药。

“姐姐。”云临握着你的肩,试探着吻上你的唇,“……让我来帮你。”

他将你的衣服剥开,湿漉漉的吻一路往下,感受到唇下薄薄肌肤的颤抖。

姐姐的身体已经难以忍受药物带来的可耻欲望,若如今在这里的是容时安,想必姐姐便不会如此抗拒了。

毕竟……这可是容家两姐弟选择下药的原因。

容时安担心着姐姐不会与他亲近,便选择了下药……真是阴险又可悲。

可是如今婚房中的人成了云临,他竟分不清,到底是谁更可悲。

躺在他身下的姐姐紧闭着眼,眼泪一颗又一颗,咬着下唇,哭得可怜极了。

因为如今与她这般亲密的、唇游离于平日决计不会被让人瞧见半分的地方的人,是她的亲弟弟。

血脉相连的亲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