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识不少贵人,也才有了後来的鹤鸣书院。」尹南风低笑一声,「鹤鸣九皐,声闻於天,只可惜终究只是愿景,并非人人都有此机缘。」

在她的浅笑下,时镜心头倏地一跳,微有钝痛。

他声音悠缓,「人各有志,不必强求。机缘虽非人人都有,可我却是知晓,若姑娘想青云直上,怕是没人能挡得了你。」

尹南风抬头,对上他漆黑的双眸,清澈见底。

她缓缓g唇,露出一点笑意,「公子说笑了,淡云流水已是足够,妾哪敢还有青云直上的妄想?」

她的眼珠一转,瞥向手上那张绣了一半的绣品,话锋一转,「不过,妾虽才疏学浅,不及母亲当年风采,但若是为公子绣幅双鹤,还是可以的噢。」

时镜一愣,後知後觉尹南风是在调戏他。

他素来洁身自好,无心情ai,更是从未与陌生nv子接触,如今意会过来,难得露出些少年的难se。

他攥拳凑近唇边,掩饰地轻咳一声,正yu与她说清楚,不防转过身来,就见尹南风不知何时朝他欺身而来。

她俯身靠近时,他似闻到她身上的淡淡幽香,如玉面孔上染上红霞,很快别过视线。

「……姑娘,还请莫开玩笑。」

尹南风弯眸,「妾没开玩笑,说的是实话呀。」

时镜:「……」

他闭了闭眼,深x1了口气,正yu开口,冷不防马车骤然摇晃,对面的尹南风就着惯x朝他倒了过来,他没有思考,法,很快便打乱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秩序,更是心头不喜。

他皱眉,道:「既已撞见此事,自有责查明案情,叶城主如此有心,不如随我等一同审查。」

叶世仁一噎,没想到时镜看着好说话,实际却不好迂回,他面se一变,「这……怎敢劳烦大人?」

他眼珠子一转,看见了时镜身後的陆晏和尹南风,眸光微动,黑甲金令,那可是镇抚司的标志。

镇抚司直属皇室,专治诏狱,可不问罪名,迳行惩处,他虽未曾亲眼见过,然眼下见了镇抚司的人出现在此,仍是不免畏惧。

大理寺和镇抚司的人一同出现在此,只怕是玉京那里又出了什麽乱子。

叶世仁到底是浸y官场多年的老手,心念转动间,已很快想好了对策,道:「玉京繁华,想必贵人身负重责,有要事在身,下官自是不敢劳烦大人,以免误了正事啊。」

镇抚司向来只听命皇帝,此番出行必有要事,叶世仁这席话自然是说给陆晏听的。

果然,陆晏闻言,含着冷意的眸子瞥向叶世仁,居高临下地打量他,挑了挑眉,「叶大人对我们的事,很是清楚?」

轻描淡写的语气,是询问,也是警告。

只一句,便让叶世仁汗sh後背,他面se一白,忙道:「下官不敢。」

「是麽。」陆晏不置可否,抬手弹了弹衣袍上的w渍,朝他走了近前,「知道太多的人,命可活不长久。」

叶世仁面se一白,有冷汗自额上涔涔渗出。

陆晏回头看了身後的尹南风一眼,随即上前站到他的另一边,在经过叶世仁身旁时,伸手按住他的肩膀,霎时令他的身t僵y了一下。

「说笑罢了。在镇抚司待得久了,难免有些感悟。」陆晏不冷不热地说着,声量不大,却足以让四周的人听见,「叶大人身为一方城主,想来是会尽忠职守的,是吧?」

叶世仁的脸上露出惶恐,乾笑了一声,「自然……自然如此。」

几人离开後,因着方才的变故,俱是一路无话。

时镜和陆晏一间,尹南风不与他们一道,回了客栈便迳自上楼回了房间。

夜已深,客栈的人都歇下了,长廊角落里的一盏烛光摇曳闪烁,将尹南风的影子拉得悠长,她走到房前,抬手正yu触上门闩,一道高大冷冽的人影就跟了上来。

「尹姑娘就没有什麽想说的吗?」

一只手按在门上,强y地阻绝了她的去路,尹南风试图推了推,没推开,这才回过头,迎着身後的陆晏问道:「陆大人,这麽晚了,有事吗?」

两人靠得很近,陆晏垂眸,审视着被他困在门前的小娘子,冰冷的目光如毒蛇般吐着信子,在她清丽的脸上游移,不放过任何一丝表情变动。

「我以为,你会先说一说今晚的事。」

「今晚?」尹南风佯装无知,明知故问:「妾不知陆大人想听什麽……」

「还想装傻?」

没等她说完,陆晏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的话,「还记得,我告诫过你,不要想动歪脑筋,看来你是没放在心上。」

「陆大人是说过,妾为有罪之人,当严以律己,恪守己身,可妾若为自己辩驳,陆大人心中早有丘壑,妾说什麽,你又真的会信吗?」

陆晏眯了眯眼,「你是在说我先入为主?」

「妾未曾……」

话音未落,陆晏突然一个上前,掐着她的脖子,将她抵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