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果子准备往前去看看她,但颜安青已经调整好了自己,转过身子,不敢看白雩,哈哈地干笑两声故作潇洒地说到:“我没事,我还以为你走了。”她这时才看到白雩抱着的果子,心道这爱哭的毛病啥时候能好。

白雩还是走了过去,把颜安青的包拉开,把果子都装了进去,她知道自己这时不必多说什么,误会已经解除。颜安青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她这才看清白雩的真实样貌:小麦色的皮肤,浓浓的眉毛但并不粗不会显得粗犷反而看上去更英气显得很精神。棕褐色的瞳孔嵌在狭长的丹凤眼里,媚而不俗,与这张英气的脸意外的和谐,平添了一种雌雄莫辨的气质。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厚薄刚好的唇,棱角分明的下颌线,让这张脸更加精致。

大概是因为颜安青遇到她的时候她受了伤,没了伪装,加之颜安青看多了这些才能一眼看出她是女孩子吧,如果她是在她妆发齐整,束以凌厉之气之时相见,虽会怀疑,但也未必能一眼确认她是女的。

“咳咳”白雩被看得脸红,强装镇定地假咳两声,拉回了颜安青的思绪。

回过神来的颜安青知道自己冒昧了,连忙道歉:“啊,不好意思,”哈哈两声接着说,“可以走了么?”

“可以走了。”白雩转身走在前面,颜安青慌忙跟上,两人一前一后大步跨入密林之中。

10 ? 农家借宿

◎农家借宿◎

白雩腿几乎不跛了,带着颜安青左绕右绕,树木愈见稀疏,感觉已经看到袅袅炊烟了。

颜安青本不是娇气的孩子,由于生长在农村,长大后工作的城市也是爬坡上坎,平时还热爱各项运动,所以走点山路对她难说倒也不难。现在难的是这人腿长步子大,颜安青紧追慢赶才能跟上她。还疑惑她伤就好得这么快?现在完全跟个没事人一样了。几个小时了中途就休息了两次,颜安青实在走不动了。

“白雩,咱们休息一下吧。”颜安青扶着腰,呼呼地喘气,顺势就找一块大石头坐下来了,还招手让白雩也过来。

白雩确实着急下山,颜安青能跟着走这么久才喊累也着实超乎了她的想象。看着时辰还早,应该能在天黑前走出去,也就依了颜安青,在她的旁边坐了下来,颜安青看了看她的侧脸满意的点了点头。

拉过不知何时挂在白雩身上的自己的挎包,别说她背着还挺好看,打开包把白雩之前摘的不知名的果子掏出来吃,虽然没有现在的水果甜,但是是一种很清爽的果实“原始”的味道,还挺好吃的,一边吃着还不忘递一个给白雩。白雩接过果子,看了一眼颜安青,和颜安青刚好视线对上,颜安青不知怎的噗呲笑出了声,白雩转过头,竟也笑了起来。

白雩突然发现自己这两天这样笑的次数超过她最近两年笑的次数了吧,最要紧的还是发自内心的。竟一时间有点忘了自己原本是干什么的,自己还背负着怎样的仇恨。

看着白雩笑容越发来自内心,颜安青有一瞬间慌神,在这种时候她还能在这说说笑笑,她自己也没想到自己心大如此。咬了一口野果子,望着见不到人烟的远方,家里面的人找不着她该多着急啊,可是她现在确实也毫无办法,倒不如好好活着,如果能回去,看到自己好好的,父母不是自然就放心了么?想到这颜安青也释怀了,好好活着,找到回去的方法才是她眼下最重要的。

颜安青两口把果子吃了,拍了拍手,站起来,斗志昂扬地说:“嗯!好,可以走了!咱们得加快脚步了。”

白雩被这突来的斗志呛了一口,这小脑袋瓜子就这一会功夫又想了些什么呢?不过她也无需深究,两人此刻目的相同是好事。那就赶紧趁着这股昂扬的斗志下山吧。

话不多说,两人在天黑之前还算顺利的走到了山脚下,除了颜安青被蛇吓得摔了个狗吃屎,手和膝盖头擦破了皮还差点被蛇咬,被白雩背了一大段路,但颜安青实在是要强,知道其实白雩也很累身上还有着伤,坚决要自己走,最后白雩拉着她,两位“伤友”相互扶持着到了山下的羊肠小道上。

有路说明就有人走,两人对视一眼一切了然,总是有人烟了。两人显然已经忘了他们还拉着的手。

现在只想找户人家讨上一口热腾腾的饭菜吃,紧赶慢赶,颜安青看了下手表,晚上八点整,终于在经过长达近十二个小时的路程之后看到了除那个茅草屋以外的其他人类建筑。它独自立在那,房子周围圈了一块菜地,种着许多绿色蔬菜,还有一些家禽在那刨刨捡捡,这就是人间烟火吧。

白雩上前敲了敲门,没一会就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媪吱呀打开了门。白雩对老媪略一施礼,弯着腰与老媪平齐不徐不疾地说道:“婆婆,打扰您了,我们上渭城探亲,不曾想在半路遇上劫匪,给我们抢了个精光,但好在饶了我们性命,一路跋涉至此。”说到这白雩顿了顿,看了颜安青一眼,颜安青立马接上话:“所以,婆婆,我们能在您这借宿一晚么?”说完,就立马委屈巴巴地看着那老媪。

那老媪看着她两拉着手,又看着她两眉来眼去的小动作,当下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