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成想啊,这等好纸,竟在百年前便已出世了!”

辛夷在一旁,强行笑嘻嘻,脑子飞快转动着转移话题。

“那老爷子,还在棺中困着。铜线在凹槽中嵌着,捆得十分结实,爹爹你可有什么好法子让其脱困?”

辛宗礼这才想起正事儿,脸色逐渐凝重起来:

“杨福走了个下葬过场,又将老爷子抬回府邸,露天竖葬于院中……这老东西怕不是试图将这条街的风水全都为他一人所用?若我猜想没错,那老爷子在棺中的尸体,应是已成了一堆白骨。”

“此种法子,需将尸身血肉剔除,再擦拭干净白骨,最后竖葬于阵眼。”

“若不尽快,老爷子的下场就是灰飞烟灭。”

白玄之猛地一扇扇子,“这个好办!找个功夫好的,潜入丞相府,拿剑斩断铜线便成。”

“待老爷子出来,我与你爹为他做场法事,超度下去即可。”

“且慢!!”

听到娘亲想要超度,辛夷抓紧伸出了尔康手,

“娘亲!我有能力让魂魄在众人眼前显形一炷香!若他有什么冤屈,不妨等解决完再超度?!”

“显形?!!!”

白玄之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吓惊得懵了,只扇子扇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反倒是平日里一口一个夫人叫着的辛宗礼显得镇定许多,他只呆滞了一会儿,才一甩手:

“哎呦你怎的不早告诉爹爹啊!”

“早知道的话爹爹能跟你一块儿去寻老爷子啊!那么危险的事儿……”

“我就知道我跟你娘如此优秀,生下来的独女也定是个非同凡响的人物嘿嘿嘿嘿嘿嘿……”

“嘿嘿嘿嘿嘿嘿……”

他绝不会承认,他这辈子与玄学打交道,最渴望的事儿就是亲眼见见人们口中的鬼。

同样的梦想,也寄居在白玄之的身上。

白玄之终于回过神来,快步走到辛夷面前,瞪大眼睛试图在辛夷脸上寻找到些什么。

“小辛夷啊,你当真没骗娘亲?”

“你能让它们显形?”

辛夷点头,小心翼翼地伸出一根手指:

“但……一个好朋友一天只能显形一炷香……”

国师夫妇早就看丞相杨福不顺眼了,平日里弹劾他们,贪贪钱财也就罢了,前些日子竟还在朝廷的救济银中横插一脚,导致几千难民冤死。

此等罪过,罪无可恕!

可圣上是个拎不清的,信任近臣全凭眼缘。

那杨福又极会溜须拍马,每每看到弹劾他的奏章,都能巧妙地遮掩过去,如簧巧舌惹得圣上龙颜大悦。

此等小人,若被他害死的冤魂当真能在圣上面前显形控诉,朝堂定能安宁些日子。

百姓也定能宽裕些许。

白玄之正想说些什么,余光便扫见有个月白色的身影过来。

她狐疑地望着那个身影,有些熟悉,却一时想不起名字来。

“老爷夫人好,属下顾倾,是小姐的护卫。”

顾倾向白玄之抱了抱拳,接着说道:

“属下自幼习武,自认武艺上乘。请夫人准许属下潜入丞相府,断开铜线。”

“顾倾?”

辛夷皱眉,如此行事风格,与往常的顾倾,不符啊。

“这件事寻常护院就能做到,你去这一趟,有些大材小用了吧?”

顾倾垂着眸子,并未作答,只是等待着白玄之的答案。

“哦?”

白玄之挑眉,护卫?

面前这个叫顾倾的女子……虽神色淡淡,面上不显些什么,但,她瞄向自家女儿的那一眼,属实算不得清白啊。

“你是护卫?什么护卫?护院的?还是……”贴身的?

“贴身护卫。”

“哦~~”

一个极有深意的眼神,从白玄之的眼里抛到了顾倾身上,“贴身护卫啊……”

“行,就你吧。”

武艺上乘……

白玄之勾唇浅笑,小辛夷的娘亲武艺也算上乘。

到了晚上,她倒要看看,这对小辛夷图谋不轨的女子,究竟是怎么个武艺上乘法。

-

深夜,玄苑。

“夫人!你这是要去干啥啊!”

辛宗礼看着换上一身夜行衣的自家夫人,心中疑惑万分,一边扒拉着白玄之的衣裳,一边念叨着:“你好端端的,怎就突然要出门了?啊?那丞相府,你难道要亲自上手不成?”

白玄之轻快地笑了声,取下桌架上一人高的重剑,背在身后:

“我啊,去会会那个武艺上乘的贴身护卫。”

辛宗礼一听,更急了,伸手就要夺下重剑:

“你会她干啥啊?啊?万一出了点什么事儿,你让我跟小辛夷咋办啊?”

可重剑太重,又在白玄之身上,辛宗礼虽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