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了?俺愿意!”

小女孩说罢,蹦蹦跳跳地挥着稻草跑远了。

而农户,则一脸尴尬地向辛夷与里正道歉:

“俺家闺女平日就挺皮,里正你们就当听个笑话,哈……哈……”

辛夷点头,转而对他说道:

“若是你家女儿想念书,或是想练武,可去寂山之上二姐寨拜师。那里有学堂,文夫子武夫子都有,不收束脩,还管一日三餐,只一月掏些饭钱便可。”

“嗐!俺们一日两餐都吃不起,三餐那得老贵了吧?再说,再说吧。”

农户摆摆手,却碰到了辛夷手里的一个硬东西,他定睛一看——

好家伙!白花花的一大锭银子!

起码得有十两!

“这这这……”农户赶忙瞧瞧四周,确认周遭无人才收回视线,忙低下头去对辛夷低声道:

“老妹儿,你这是干啥呢?财不外露啊!赶紧赶紧收回去!”

“赏钱啊,”辛夷将银子不由分说地塞进农户怀里,“你助县衙擒了歹人,自是有赏钱的。”

农户这才无声惊呼,眉眼都飞扬起来,

“哎呀……哎呀……这,这咋好意思呢?”

他推拖着,反手把银锭往怀里塞,

“里正,老妹儿,下回有这事儿还找我!”

-

告别了农户,辛夷与里正也回到了马车处。

就见几个衙役正围着那个老衙役交头接耳着,时不时还点一下头。

待他们走近,围成一团的衙役们才散开来。

老衙役清了清嗓子,手又不由自主地往下巴上摸去,

“本县欲与二姐寨商量个事,里正你便先退下吧。”

此话一出,里正火速后移,离了他们八丈远。

辛夷这时才得知,原来里正真没说错,这老人家还真是县长。

“县长大人啊……你怎么……”

辛夷拧着眉头,对着县长的脸左瞧右看,“你那胡子呢?咋还当起衙役来了呢?”

县长干干一笑,皱纹都深了些许:

“与今日欲谈之事有关,本县需亲眼瞧着那歹人被擒获方可安心。”

“啊……那你说。”

“本官知晓,寂山之上十二寨不归我县管辖,正如此,本官想与姑娘谈笔生意。”

“啊……那你说啊。”

辛夷听着县长的铺垫听得头大,有啥事儿就说呗,咋磨磨唧唧的呢?

“姑娘也知晓我县衙财务紧张,不瞒你说,本官俸禄许久未发,衙役们也许久未曾见到月钱,如今是走的走,散的散。”

“大人这是找我借钱?”

辛夷歪头疑惑。

“非也,非也。今日正擒获了那歹人,听闻他在你寂山之上沾了许多人命。不若这般,这歹人,本官允你二姐寨拿银钱赎回。”

“虽然但是……”辛夷瞧着眼前布满纹路的愁苦面庞,道,“怕是于律不合吧?”

县长:???

“你们这寂山土匪何时讲过律法?!”

县长从未想过,寂山土匪还有面前女子这般做事不爽利的人!

“哈哈哈……”瞧着县长模样,辛夷扑哧一声笑了,“好了,不逗你了,我也确实想要将此人赎回。”

本来,辛夷只是想夜闯大牢,偷偷摸摸拿个真言丹喂了徐六子,打听到消息便直接将人噶了。

而县长这番提议,倒是让辛夷省了一颗真言丹。

这买卖不亏。

辛夷对着身上的粗布麻衣摸摸索索,最后,从怀里掏出张皱巴巴的一千两银票来。

“一千两够不?”

“哎呀……不用这么些……我们县衙……”

县长一边说着,一边从辛夷手里拽出银票。

随着他弯起的眉眼与咧开的嘴角,他脸上的沟壑也仿佛在进行一场地壳运动,看起来具有鲜活的自然生命力。

“姑娘你虽生得别致了些,但……哎呀……本县如何好意思……”

又说着,他小心翼翼地将银票塞进了怀里,不放心似的拍了拍。

辛夷目睹这场精彩绝伦的表演,内心惊叹连连。

【姐姐,他们嘴上说不要,但身体却很诚实诶!】

辛夷听了小萝莉的话,笑容直接一僵。

这话是这么用的吗?

好像也没错……

辛夷:你跟谁学的?

小萝莉:【跟大系统学的!】

……

周遭衙役眼瞧着自家县长这番谈话过后,心情那是好得不得了。

之前因赶路而险些倒头就睡的身子如今跳跃起来格外有力。

甚至都有心情哼上了戏曲。

“姑娘,这罪大恶极的歹人本县实在不愿放过!但姑娘情真意切,字字泣血,受害之人何其无辜!念着此人为你寂山中人,本县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