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也得有点儿吧?”

辛夷也拿脚踹了踹在地上蛄蛹的徐六子,答道:

“有有有,你回了酒楼找那个叫严良的伙夫要五两银子就成。”

“嘿嘿……好嘞!”

里正有钱拿,高兴了,一激动,脚在徐六子身上踩得也用力了些。

久而久之,好像觉得脚感不错,便将脚一直在他身上放着不愿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车中爆出一阵嘶哑怒吼——

“你个缺了魂儿的!把你那臭脚丫子从老子身上拿开!!”

搞什么疼痛文学?

马车后头跟着的衙役抠抠耳朵,同时望天。

啥声儿啊?

没听见啊!

徐六子怒吼之声一阵高过一阵,里正倒是踩得更起劲儿了。

“小东家,你也放上来试试!别说,这脚感好,不硌脚!”

他略过徐六子因气愤而变得扭曲的脸,转头朝辛夷道。

“谢谢你啊,我没这癖好。”

辛夷拿着张洁白的帕子正擦拭着脸,身旁已然堆了一堆染上又黑又红颜色的帕子。

-

马车继续行进,路过县衙,县长笑得满面春风,带着衙役与辛夷告别。

“走!今日本县给大伙儿发月钱!”

马车渐行渐远,辛夷只听见县长大人与守门衙役说了这么一句话。

不久,马车行到二姐寨。

辛夷跳下车,手上拽着被捆得像条蛆的徐六子。

许多黢黑脚印在这条蛆身上胡乱印着,格外醒目。

里正瞧着这副场景,嘴角直抽抽,

“我先回去了啊!咱那酒楼,估摸着一月后便能完工了。”

“走吧走吧!”

辛夷摆摆手,告别了里正。

对于酒楼能这么快完工,辛夷表示,预料之内。

差不多整个镇的壮劳力都被她给征用了。

某个伟人曾经说过:人多力量大。

能不快吗?!

“如今落到你手上,算老子倒霉!老子只问你一个问题!那王兄与你串通一气,是也不是?”

辛夷奇怪地瞥了他一眼,都被捆得像条蛆了,走路都只能蹦跳还问这种没营养的话?

“哦不,我把他打晕了。”

“估摸着这会儿还搁草队里躺着呢。”

“呵呵!我就知晓,王兄这般讲义气的男子,怎能与你等小人串通一气!”

徐六子蹦得更起劲儿了,满脸愤慨,盯着辛夷的目光中含着满满杀气。

“你可省省吧,”辛夷猛地一拉绳子,徐六子直接脚下不稳,摔了个狗啃泥,“就这?还义气不义气呢啊?你倒是真将自己当个人物了……”

上山小路本就窄得离谱,徐六子这一摔,直往路旁的万丈深渊中滚。

顿时,徐六子惊声尖叫起来。

飞鸟被他惊得从窝中窜起,远远飞去。

山中动物也被吓得四处窜逃,慌乱不已。

只这短短时间,小路后头的树林中,已然乱作一团。

辛夷扯着绳子,弯腰向崖下看,笑得肩膀直哆嗦,

“哎呀,我~等~小~人~就喜欢看这种桥段~”

徐六子的惊叫声也传到了二姐寨守门寨人的耳中,两位守门寨人对视一眼,同时朝小路跑去。

他们可没听错,这声音虽已狠狠变调,但绝对就是徐六子!

“小姐?!”

辛夷一转头,就见小路上方急急赶下来两个寨人。

“你们来得正好,让他多荡会儿秋千,我去寻下小蝉。”

辛夷将绳子交到面面相觑的守门寨人手中后,便如阵风般,一瞬间不知所踪。

刑讯逼供这种事情,叫小蝉过来再合适不过。

辛夷赶到小蝉的草屋时,就见其旁边已然另起了一座。

??

辛夷从树上跳下,走近那座草屋,瞧了半天。

草屋大体上粗制滥造的,没有小蝉如今住的那座瞧着结实好看。

辛夷正想转身去小蝉屋里敲门问问,就见草屋中走出来个人。

那人看见辛夷,忙挥手打招呼:

“小姐!你怎么来啦?”

辛夷定睛一看,竟是衔枝。

“你这是?搬家了?”

自来到二姐寨,辛夷就叫衔枝去做些想做的事。

而给她分的屋子,也不在这里。

衔枝低头羞涩一笑,辛夷余光瞧见了她的手,划伤甚多,还带着泥土。

“我怕小蝉独自在这儿太过寂寞,便搬来了。”

“这屋子……是你盖的?”

辛夷问。

“总麻烦寨中人也不好意思,便自己动手了。”

衔枝笑着,将伤痕累累的手缩回了袖子里,“小姐是过来寻小蝉的吧?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