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剩这样耶。」

他在心中暗叫不妙。卢恩城的街道简直是个大型陷阱,所有东西都看似新奇有趣又便宜,於是这里买一点、那里买一点,最後的结果反而是积蓄消失无影踪,行李则多出一大堆没有实质用处的玩意儿。

尤司提sisi盯着他们剩下的三枚银币又三十三枚铜币,这些钱只够他们再住一个晚上,从後天开始,他们就得流落街头了。他开始恨起距离入会测验还有整整十天这件事情。

「这些钱只够用到明天晚上。」他告诉菲莉珍,语气中不免带点抱怨,因为他们逛街购物的战利品,有将近四分之三都是她所购买的。「我们如果不在後天之前找到工作,就要准备饿si了。」

当然,在那个当下没有阻止她的自己也有错。尤司提无奈地在心中叹道。

「没关系啦。」菲莉珍的脸上堆满笑容,丝毫看不出紧张与担忧。「後天的事情,等後天再想就好啦!」

菲莉珍的过度乐观依旧令他招架不住。或许他现在只能相信她的幸运t质了。

尤司提终究无法安稳入睡。龙魂的入会测验,所剩不多的金钱,还有隔壁床位菲莉珍的鼾声,都让他辗转反侧。他索x离开被窝,打算到外头透透气,沉淀心情。

但他一下床就立刻後悔了——深夜的空气变得冻寒,像是风雪就在室内刮起。窗外依旧是一片漆黑,外加几抹灯笼蜡烛的鹅hse光晕,看不出与几小时前有什麽不同,他的身t却频频打颤。他打消了到外面散步的念头,决定碰碰运气,看看一楼大厅的火炉是否还点着。虽说为了他们即将见底的旅费着想,他大概无法点杯热饮来喝了。

他穿上自己最厚的一件衣服,放轻脚步,悄悄地打开房门。他欣喜地发现楼梯间映照着火光,立刻踏着轻快的步伐下了楼。

柜台後方的水钟显示现在刚过午夜,一名年轻的小夥子正在盛装饮料,座位区只有一组客人,就坐在最靠近楼梯的四人座上,刚从二楼下来的尤司提与其中一人正巧对上了视线。

他不禁连连眨眼,不敢相信卢恩城这个地方居然能够发生这麽多离奇的事情。

「……se裘老师?」他迟疑地出声。

那个和他对上视线的男人,外貌约莫三十岁,身披米白se斗篷,有着柔软的橘红se头发,身材纤瘦,表情温和,眼神睿智,一见到他便露出一个彷佛穿越了时空的微笑,怎麽看,那都是三年不见的、他曾经的魔法老师se裘。

「尤司提啊!这还真是巧。要过来一起坐吗?」

se裘轻松地打招呼,好像他们昨天才见过面似的,这样的态度很快地让尤司提进入这gu气氛之中,就像以前,与se裘老师相处时总是那麽地舒适自在。他点点头,往se裘对面的空椅子坐下。

柜台的小夥子端上三杯新的饮料,se裘又为尤司提加点了苹果蜂蜜水;与此同时,尤司提迅速观察其他两名男子。他左侧的这名青年年约二十出头,留着短发,肩膀宽阔,但五官稚气,且双眼有神,唇角带着笑,给人一种邻家大哥的亲切感;而se裘旁边的那名男子则完全相反,脸上丝毫不带表情,双眼如同冰块,审视般的视线紧紧盯着尤司提,虽不至於让人感觉到敌意,但仍会不太自在。

「这是我以前的学生,尤司提。」se裘摆手介绍着。「这是阿切勒,我认识很久的朋友。那边的是库斯,也曾经是我的学生,现在则已经青出於蓝胜於蓝了。」

「没有那麽夸张啦。」他左侧的亲切大哥库斯摆摆手,接着朝尤司提笑了笑。「请多指教。」

而阿切勒则只是颔首示意,双眼依旧紧盯着尤司提。

「所以,你终於来到卢恩城了啊?」

se裘的语气相当随意,彷佛他们只是在聊晚餐吃了什麽,但尤司提想起,他曾经在这名恩师面前说出自己的梦想,也是由於se裘的建议,他和菲莉珍才会自主到王城外头的草原进行剑术训练,长达两年的时间。

许久未回想起的这段回忆让他感到些许惆怅。「是啊……经过了这麽多年,我总算来了。」

「对了,距离魔兽战争也已经有三年了吧。」se裘突然坐直身子,仪态端正,接着对尤司提微微低下头。「那时我因为有要事在身,没有和你们打声招呼就离开王城,真是抱歉。」

尤司提赶紧连连摆手。「没关系的!那时候的状况那麽混乱,我能理解。」

虽说之後如果能写封信来也好……但尤司提并不是很在意魔法老师突然消失的事情,他打从心底相信se裘还活着,假如他们此生再也无缘见面,也不会觉得太可惜。更重要的是,那之後的他,已经完全失去了学习魔法的热情。

「这段日子过得还好吧?」se裘的眼里写着真诚的关怀。

尤司提迟疑了一下,还是缓缓地说:「我的父母……他们在魔兽战争中去世了。」

se裘轻轻颔首,眼里有着哀悼之意。沉默没有维持太久,尤司提左侧的库斯立刻接续话题问:「你的父母是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