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好景不长,程赋每天都忙着出去做生意,再加上对他心有芥蒂,从来就没有碰过他,在家里对他也是无视的状态,虽然家中没有其他的妾室,可程赋对他冷淡的态度,鼓舞了那些恶仆,那些恶仆居然借此骑到了他的头上。

可白幕杨自行惭愧,他并没有恢复容貌,依然是那个毁了容的丑哥儿,他自己知道自己配不上如今的程赋,而且他如今的好日子,都是因为程赋才有的,所以对于恶仆的欺凌,他选择了忍耐。

他分明是程夫郎,出门在外,许多人艳羡的程夫郎,可到了府里,他居住的院子距离程赋很远,院子里没有打扫的下人,就连贴身伺候的侍女都看不起他,整天唉声叹气,说自己怎么伺候了这么个主子,害得他用无翻身之地。

白幕杨听了,只觉得自己确实连累了那侍女,跟着自己压根分不到什么油水。

后来后厨也跟着瞧不上他,原本一日三餐变成了一日二餐,跟在他身边伺候的侍女发现他很好哄骗,于是干脆都不在他眼前伺候着,每天就跑到外边跟小姐妹聊聊天,吃饭还都是白幕杨自己到后厨讨要的。

他还记得梦里的那几个后厨,每个人都一脸横肉,凶神恶煞,看他来不仅不行礼,还从柜子里取出了隔夜的饭菜给他吃。

白幕杨也不敢多说什么,他拿着饭菜走之后,听到了来自后厨那几个厨子的嘲笑,笑他长得丑,叫他配不上他们的主子。

梦里的自己更自卑了,有时候甚至不太敢去跟后厨的人讨要饭菜,饿了就在自己杂草丛生的院子里揪一些野草吃。

他想过把这些事情告诉程赋,可话到嘴边他又说不出口了。

他如今过得已经很幸福了,虽然不比在西村那时好,但好歹也不会真的没饭吃,到了冬天还是有厚衣服穿。

他应该知足,毕竟确实是桃朵儿骗了程赋,桃朵儿是他的母亲,他没办法给自己争辩什么。

他原本以为这样的日子,再忍个几十年就够了,没想到府里突然闯进了一波官兵,将他们全都压了下去,说是程赋犯了事,让他们全都进到了牢狱里等待。

再后来,程赋被抄家了,所有家产全部充公,奴仆也都跑了,他被放出来后就找到了程赋,可程赋也没了那时的意气风发,两人还没有好好休息一阵,就被人追杀,自己慌不择路的将他带到了山上。

逃亡的路上,有不少人追杀他们,程赋还因此断了腿,白幕杨最终找到了一个山洞,把程赋安放在了里面。

程赋的腿断了,再也无法走路,他就这么定定的看着自己,最后红着眼眶问道:“你为什么不跑,你明明可以自己跑的,为什么……”

梦里的自己只是摇了摇头,或许是意识到了什么,在这时表露了自己的心意。

程赋听到了,却一副被雷劈的样子,一脸震惊的看着他。

白幕杨表露完自己的心意后,自卑的心理再度犯了,于是找了个出去寻找食物的借口,就直接跑了出去。

可他跑出去之后却再也没能回去。

他寻找食物的路上恰好遇上了甘子忱,甘子忱发现了他,自然知道他就是程赋的那个丑夫郎,于是直接下了狠手,一刀毙命

女娃娃

再往后他就啥也不知道了,因为那一刀砍下来的瞬间,自己就惊醒了。

说完,白幕杨只觉得背后冷汗狂流,那个梦境实在是太过真实了,就连刀刃上倒影的人影,他都能清澈的看到那是他自己。

程赋听完,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这些内容和他上一世的全部记忆都能重合上,并且更加的细致。

上一世自己就是那样忽略了白幕杨。

“羊羊,其实……你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吗,我是重生而来的,你做的这个噩梦……其实确实是上一次我们发生的事情。”

程赋紧张的咽了咽口水,他回想起了上辈子自己做的混账事,他很怕白幕杨会因此和他闹脾气。

毕竟自己确实很混账,即便娶来了妻子也不好好对待,也并不给予更好的生活,平时也没有注意到他,就这样让他挨了几年的折磨。

白幕杨闻言,看了看眼前不敢看着他的程赋,顿时回想起了他们在西村时,程赋曾经跟他说过的事情。

他那个时候是怎么做来着?

好像只当是程赋做了梦,并没有多想。

可刚刚做了这个梦,程赋这么一说,白幕杨即便是不愿意相信,可还是有些迟疑。

“可这世上又怎么会有这种离奇的事情,倘若要重生,不也应该是要那些能够拯救苍生的人重生吗?”

白幕杨觉得这一切有些不太实际,他更倾向于相信这一切都是梦,他们两人只不过是这世间芸芸众生之一,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若是想要一个人重生,那不是优先选择那些能够拯救苍生的人吗?

程赋闻言,也只是摇了摇头,她也并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当时我被杀了之后,灵魂飘在半空,后来突然就被一股强大的吸力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