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蓉乍听岳子然所言,心中一惊,正茫然间,却听一阵琴音从唐可儿面前的古琴琴弦上流泻出来,轻柔悠扬,宛如一道小溪缓缓地流淌在人们的心底。

“漠漠轻寒上小楼,晓阴无赖似春秋。淡烟流水画屏幽。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空帘闲挂小银钩。”琴声到了轻柔处,唐可儿便启朱唇,发皓齿,缓缓地开口唱了起来。

她的嗓音清脆,众人只觉入耳有说不出来的妙境:五脏六腑里,像熨斗熨过,无一处不伏贴;三万六千个毛孔,像吃了人参果,无一个毛孔不畅快。她的歌声悠扬如清晨带着微点露珠的樟树叶,绕梁三日也让人回味不绝。

她刚唱了十几句,整个大厅内几乎所有的人便都听痴了,有的听众甚至还情不自禁的凑到前面,近距离的聆听可儿的琴音与歌喉。

黄蓉更是靠在岳子然的肩头,痴迷的轻声呢喃道:“真好听。”

岳子然认同的点点头,回过头来却见唐棠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自己位子了。他心中疑惑,抬头四处张望寻找,却丝毫没有发现她的踪迹。岳子然正暗自奇怪,却见楚陕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是提剑在手,缓缓地站到了三楼平台之下,近距离仰头打量着唐可儿。

岳子然心中一动,急忙站了起来,对黄蓉吩咐道:“呆在这儿别动。”说罢,他提着宝剑便向楚陕赶过去。

楚陕显然也一直在留意着岳子然。见他站起身子向自己这边走来,知到自己身份已经败露,也就不在掩藏。他“唰”的一声抽出宝剑,喊道:“就是现在,上!”

楚陕这一声喊着突兀,在唐可儿柔美的歌声中宛如一道响雷,炸响在众人耳际,让众人一时不知所以然,呆呆地看着楚陕跃上桌子。奋力一踩,接着脚步踏在一根木柱之上,连续几次借力向三层楼台上的唐可儿跃去。

他手中的三尺青锋此时在通明的烛光下分外耀眼。刺疼了大厅内许多慕名前来听可儿一展歌喉的听众的眼睛,引起他们的一阵惊呼。

随着楚陕跃起的还有其它近十道人影,其中便包括岳子然先前见过的那测字算卦的先生和已经从病痛中缓过来的种洗。不同的是,种洗在看到岳子然也同时踩着听众的肩头跃起来向三楼飞去的时候。目光一凝。深怕岳子然坏了他们此行的大事,急忙迎了过来。

种洗的剑快如闪电,出剑的角度更是刁钻。他显然知道岳子然是不好对付的,是以刚一交手便使上了浑身解数。

岳子然身子凌空,如在云中漫步一般,剑不出鞘,只是对种洗的剑一牵一引便让他的身子在空中失去了平衡。接着岳子然身子拔高,一脚踹在种洗的肚子上。冷声道:“你的对手不是我。”说罢,身子借力进而跃上三楼。向楚陕攻去。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岳子然想要在楚陕袭击到唐可儿之前,已经是赶不上了,更何况他还要对付一旁一竹竿打过来的算卦先生。那算卦先生竹竿上的旗幡早已经不知道哪儿去了,此时一根竹竿正舞者虎虎生风,直取岳子然刚上楼还未站稳的下盘。

楚陕这时侵近到唐可儿身旁,一剑耍出几朵十字梅花,轻松的将站在可儿身边的白衣侍女击伤打退,然后一剑冲唐可儿的心窝子刺去。

“尔敢!”看到这一幕,紧随岳子然跃上来的邋遢剑客,悲恸欲裂的吼道。只是他话音刚落,便见算卦先生一竹竿捅了过来,岳子然轻松躲过,他却是被击中了双腿,一时站立不稳向楼下跌去。

不过邋遢剑客反应也不慢,倒下的同时一手抓住了算卦先生的竹竿,脚勾在栏杆上,缓住了下坠的趋势。岳子然见状,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唰唰”两剑,快着让那算卦先生看不到半丝剑影,但身子的站立不稳和双腿上的疼痛,让他随之反应过来,他的腿筋竟在刹那之间被对方给挑断了。

唐可儿是不会武功的,全天下都知道。因此眼看自己将要得手,楚陕脸上露出了轻松之色,甚至还得意的扭过头来冲岳子然一笑。只是当他的剑将要触及唐可儿身体的时候,一记掌风竟然绕过唐可儿的身体向他攻来。

楚陕心中一惊,急忙闪过这一掌,抬头看去,却见唐可儿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着一位俊俏的公子了。

那公子见一掌不成,顿时冷哼一声。抬手便又一是掌从他左掌拍出,右掌一带,左掌挟着巨大的威力绕过唐可儿身畔,再次向楚陕攻去。待楚陕仓促出剑要挡开他这一掌的时候,却见那公子的手掌又是随意的一带,掌风居然又是拐过他的宝剑向他袭来。

楚陕迫于无奈,只能退后一步,心下暗惊:“这是什么古怪的功夫,竟然能够指东打西,曲直如意?”

这功夫,岳子然却是识得,正是逍遥派绝学之一“白虹掌力”。他没想到唐棠这姑娘每天玩世不恭,却把这套绝学给学会了,当真是了不得。

不过,唐棠虽然学会了白虹掌力,但掌力终究还是偏弱。楚陕不是吃素的,两次躲闪早已经觉察出了她的弱点。因此,楚陕挥剑再次进攻时,浑然不顾唐棠打过来的掌力,剑势更快,剑影笼罩了可儿周身,俨然要拼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