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诗荧的目光清凌凌的,不含一丝感情地看向她。

李嫔忽然就想起来,以往每次挑衅,自己都没落得个什么好下场,讪讪地闭了嘴。

和嫔却兴奋起来,上下打量着江诗荧道:“我若是纯妃娘娘,身为罪人之女,此时恐怕都没有脸面出门。娘娘倒好,还敢来凤仪宫,也不怕踩脏了皇后娘娘的地界儿。”

话刚说完,脸上就落了一巴掌。

打她的却不是江诗荧,而是刚刚进门的玉妃。

和嫔以往不曾和她有过交集,只把玉妃当个位份高却没什么存在感的华丽摆件儿。

此时挨了她一巴掌,声音尖利道:“玉妃娘娘?你为何打我?”

玉妃一向清清冷冷的脸上,难得带了表情,却是厌恶烦闷的:“和嫔规矩不好,不知道该怎么跟妃位娘娘说话,本宫就教一教你。怎么,你不服吗?”

和嫔单手捂着脸,一脸不忿:“娘娘竟为了一个罪人之女出头?”

腆居妃位

玉妃扬起手,正欲再给她一巴掌,却被江诗荧拦住:“玉妃姐姐且慢。”

听她此言,不止玉妃动作一顿,殿内众人也都看向了她,纯妃这是,转了性子?

就见江诗荧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忽然就挂起了一抹笑,她红唇轻启:“这番邦女子皮糙肉厚的,若是伤到玉妃姐姐的手可怎么办?”

说着,她睇了一眼秋雨:“秋雨,你去教一教和嫔,这宫里的规矩。”

秋雨“诺”了一声,当下就走到和嫔身前,一巴掌扇到了和嫔脸上。

这一巴掌,可比玉妃刚刚那一下用力的多。

和嫔直接被她扇得身子偏到了一边儿去,脸肉眼可见的高高肿起。

她身为羌部唯一的公主,打小儿就被羌王捧在手心上,从未受过什么委屈,更何况如此大辱?

她进宫之前,羌部的二王子,她的二哥嘱咐了一堆谨慎小心的话,此时,都被这一巴掌打散了。

她左手抚在脸上,右手高高抬起,眼看着就要还手。

然而,她的手还未落到秋雨脸上,手腕就被人钳住。

如玉的几只手指,落在她的手腕上,却似带了万钧之力一般。

她循着那只手看过去,就见那手的主人,竟然是江诗荧。

和嫔的脸上带了一丝诧异,纯妃刚刚不还坐在椅子上吗?还有,她哪儿来的这么大力气?

她脑子里尚且懵着,就听江诗荧切冰碎玉一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本宫命秋雨教训你,你竟敢还手?看来,你是当真视规矩如无物,要行僭越之事了?”

和嫔还未答话,就听太监的唱诺之声响起:“皇后娘娘驾到。”

皇后带了宫人,从后边儿进了殿。

除了对峙着的江诗荧和和嫔,其他人都对皇后行了礼,

皇后皱着眉叫了起,然后道:“纯妃,和嫔,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江诗荧闻言,哂笑了一声,手微微用力一推,和嫔险些往后仰倒在地上,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

江诗荧转过身,微微福了福:“臣妾见过皇后娘娘。”

然后,不等皇后叫起,她就站直了身子,道:“听闻和嫔这两日一直跟在皇后娘娘身边儿,臣妾还以为,她多少得了些熏陶,学到了一二分皇后娘娘的规矩气度。

却不料,蛮夷之人就是蛮夷之人,竟敢在这大晋后宫之中以下犯上。皇后娘娘进来前,臣妾正要教她呢。既然皇后娘娘来了,还请您为臣妾做主。”

说话间,她的眼睛直接与皇后对视。

皇后心里快意极了。在她看来,这就是纯妃和和嫔对上了,她巴不得她们闹得越凶越好。

但是她到底身居后位,总得做出端庄大气的样子,就见她表情严肃,问道:“和嫔,你可有话说?”

和嫔也行了一礼,道:“回禀皇后娘娘,臣妾只是说了纯妃是罪人之女的事,此乃事实,并非臣妾胡乱攀诬。纯妃娘娘心气儿不顺,拿臣妾撒气罢了。”

“哦?”江诗荧眉毛轻挑:“你可敢把你刚刚说过的话,一字一句重复一遍?”

和嫔张了张口,道:“臣妾的记性哪有那么好,已经记不得自己具体是怎么说的了。”

江诗荧看向玉妃,道:“可否劳烦玉妃姐姐给她提个醒?”

玉妃颔首,然后看向上首的皇后道:“启禀皇后娘娘,臣妾进殿时,恰好听到了和嫔的僭越之言。和嫔说,她若是纯妃,根本没有脸面出门,更害怕踩脏了凤仪宫的地界。”

话音落下,和嫔的眼神有些闪躲,皇后更是眉头紧蹙:“和嫔,此话可是你说的?”

和嫔嗫喏道:“臣妾,臣妾有口无心。”

江诗荧轻笑一声,道:“这僭越之言,若还能找个有口无心的借口,刚刚本宫让秋雨教训你,你却敢还手,莫非也是有手无心不成?”

话音落下,就听殿内响起几道隐忍的嗤笑声。

和嫔还想辩解,就听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