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巴芙特不愧是能爬上现在位置的大公爵,内菲尔还没说话光是挂上微笑便已经被他打断,“嗯,等今晚兰诺德回来之后,就朝他报告情况吧。”

梅尔情况稳定了些,他也总算可以放下些心来工作了,办公桌上的文件都要堆成山,和某某贵族的会面议谈也是一推再推,后一周都得忙起来了。

好在兰诺德恢复得比预想中更快些,今早就已经发消息请示过他,今晚会回到塞西尔域。

内菲尔脸上笑容不变,只是眼神暗了暗。

“是。”

还真是心急啊,那种程度的伤至少还要修养到殿下发情期之后,竟然就这么赶过来了?不过既然如此,自己也没必要继续争抢了,毕竟殿下似乎已经接受了这位雌君的存在。

内菲尔目送巴芙特离开伊斯梅尔的宅邸,默默收起了桌上的其他检查数据报告单,自从几年前被塞西尔家聘请为伊斯梅尔的私虫医生之后,他就很少再为其他虫诊病,但诊室里堆放的报告单却是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频繁程度真是比以往都要劳累,而因着殿下的情况,那些诊单他是一张也不敢弄丢。

累是更累了,但随之而来的是更多的地位和金钱——还有待在殿下身边的机会,能够如此近距离欣赏这位完美的殿下,他已经没有更多怨言了。

……

“殿下,该吃药了。”

随着敲门声传来的是内菲尔的声音,已经习惯了按时服药的伊斯梅尔没有接话,只是淡淡地点头示意查尔斯开门放他进来。

一周了,大多数时候伊斯梅尔都是待在宅子里,偶尔会外出去庭院,或塞西尔区域能够晒到太阳的地方散散步。

至于为什么愿意出门,自然是因为内菲尔在耳边唠叨得紧,查尔斯也用那种期盼的眼神望过来,仿佛自己的身体比他们自己都还要重要些。

虽然伊斯梅尔很想让两只虫不要再那样殷切,但思来想去还是接受了这些关心。毕竟在做出选择之后,他就会付出行动,想要在这个世界好好的生活下去,可不能再像从前那样了。

看书,上网……这段真正闲逸的日子倒是让伊斯梅尔更加融入了这个世界。到现在他已经能在星网各种论坛上吃瓜看帖了,关于自己的黑料以及花边新闻甚至同人文,不说全都过目,至少有一半都被他看完了。

这个世界也是非常真实且丰富多彩的,伊斯梅尔的感触就是如此。

“最近殿下都很乖呢,有在好好吃药。”

内菲尔走进屋内,将手上的药碗递到了伊斯梅尔面前,一双眼睛微不可察地瞥了瞥他的脸颊,莫名感觉殿下最近似乎圆润了一些,先前挑食时瘦得棱角分明的脸颊现在弧度刚刚好。

“这是夸奖吗?”

伊斯梅尔接过药碗,余光已经捉到了那偷看自己的目光,但也只做不知地低头将碗中的药饮下。不苦也不甜,只有淡淡的回甘,看得出来内菲尔在味道方面下了苦功夫。

“算是吧,要是殿下能再多晒晒太阳,就更让我放心了。”

一口气喝光之后,内菲尔便十分贴心地抽出纸,还想替伊斯梅尔擦一擦唇角,就被雄虫忽地抓住了手腕,不动声色地抽走了手中的纸巾自己擦去了残留的汁液。

没有抓住机会的内菲尔轻叹口气退后两步,还是朝伊斯梅尔开口道:

“殿下最近没有感到身体不适吗”

不适,倒是有。

伊斯梅尔偏了偏头,“怎么了?”

“您的发情期就快到了,我想——”

“上将今晚就会归家,这件事内菲尔先生还不知道吗?”

内菲尔的话忽然间被打断,诧异地看向站在伊斯梅尔座椅之后的查尔斯。又是这家伙,他恨得牙痒痒,分明是伊斯梅尔的执事,却胳膊肘往外拐地帮衬着兰诺德,虽说内菲尔也明白兰诺德毕竟是殿下的正室雌君,这么做也不为过。

但就是觉得莫名气虫!

查尔斯他以为隐藏得很好,实际上在他们同类虫眼里,那对殿下的倾慕已经要溢出来了。

连争都不敢争的家伙,自己不偷偷躲着哭就算了,还要妨碍自己。

“今晚?这么快么,他都没有告诉我。”伊斯梅尔眨眨眼,自然看出了这俩虫之间的电光火石,但也只是装作不知道地转过头继续向身后的执事询问:“查尔斯,是谁告诉你的?”

查尔斯这才微微欠身,同坐在沙发椅上的伊斯梅尔低声道:“是您的父亲口告诉属下的,不过原本只是让属下做好迎接,而不要告诉殿下的。”

“大概是想让您惊喜一下吧。”

说罢,查尔斯才挂着那笑面又看向内菲尔,“但毕竟有心之虫会钻这个空子,属下还是擅自告诉您了。”

内菲尔眉头一跳,脸上的笑容也挂不下去了。这该死的家伙,仗着自己是伊斯梅尔身边任职最久的执事就开始耀武扬威了是吧!

“呵呵。”

眼见着内菲尔就要出言嘲讽,及时嗅到空气中火药味的伊斯梅尔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