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王爷应该懂他的意思。

宁静王爷虽然觉得她的下联略带嘲讽之意,但稍一思索,天地对官民,不正是天似父母官,地似子女民,一上一下相对,上不德政,下不臣服,家不振国不兴,正是这个道理。

好!丙真是好!宁静王爷称许道,提笔在准证上写了阌举两字后,交给清心,进去吧,考试时间已经开始了。

清心看着准证上的字,虽然她不懂这两字的意思,但她也没多问,在谢过宁静王爷后,便急急进入考场应考。

人说金榜题名乃人生四大乐事之一,但清心却一点也不觉得乐。此时她跪在銮殿上,双手战战兢兢地端着皇上所赐的美酒,心里只觉得忐忑不安。

她在了缘寺里都是喝泉水,只有在大娘来时会陪她品茗,从未喝过一口酒。如今皇上赐酒,酒该怎么喝?晋御阌坐在龙椅上,注视着新科状元,愈看愈是顺眼。早在考场看到他时,心里便对他存有好感;之后宁静王爷送来他的考卷,阅完他见解独到的文章,更加肯定自己的眼光果然没错。

打从公开榜名后,晋御阌便一直恨期待这场新科宴。不过他发现跪在銮殿上的新科状元,显然不欣赏他的酒,从他开口赐酒后,接了酒的新科状元从没舒眉过,为什么?爱卿,为何端着朕所赐的酒发呆呢?

跪在清心两旁的榜眼与探花,低头见自己的酒杯早已无酒,而新科状元一直垂首毫无反应,双双猜想皇上所说的人,必定是状元。榜眼伸手轻撞下清心的手臂。

清心随即回过神,她皱眉端起酒杯就唇,打算一鼓作气把酒喝完。

靖新爱卿!晋御阌开口阻止她的动作,靖新爱卿,把头抬起。你是不是不想喝朕所赐的酒?

清心微微抬头看向坐在龙椅上的人,又瞥了坐在左侧的恩师——宁静王爷一眼,她看见他摇头示意,便强装笑颜地说:微臣绝无此意,谢吾皇万岁万万岁!迅速将酒杯举起,打算一口气喝完。

且慢!晋御阌连忙喝声阻止。他对赐酒明明是皱眉不喜,为何非要强迫自己喝下去?来人,把酒端回来。

皇上!群臣惊呼一声。

清心更是心惊胆战,以为自己惹怒了皇上。唉,早知道就不要由于这么久。她的双眉缩得更深。

晋御阌见他眉头深蹙,紧张地抿着嘴,忽然发现这位新科状元其实年纪尚小,看来未到弱冠之年,大概没有喝过就,难怪他会一脸的犹豫。

明士,晋御阌唤着立在身旁的侍卫,你代新科状元把酒喝了。

皇上,这是。宋明士原本有些犹豫,听到主子轻哼一声,知道主子对他迟疑不悦,他只好接过酒喝下。

来人,赐香茗给新科状元。晋御阌见群臣不解的神情,笑道:ot朕赐酒给新科状元,本是贺喜之意,但你们见他脸上可有喜色?

群臣闻言,全都自己打量起立朝以来最年轻的状元。虽然一身新服新冠,但他脸上却满是忧愁,大家的心不禁充满了好奇。

靖新。宁静王爷见众人直盯着自己拔擢的学生,他连忙开口问:为什么不喝皇上赏赐的庆酒?

清心听到宁静王爷的问话,知道王爷正在为她找台阶下,立即会意的解释道:回恩师,清心从小多病,父母便将清心交与寺院的师父抚养长大。从小听师父嘱咐出家人要戒酒,清心虽然没有落发出家,但在寺里亦不敢有违师训,所以从未喝过酒。

她并没说谎,只是她隐瞒她是女儿身一事。从小师父便一再对她说,出家人不打诳语,当她决定要女扮男装来应考时,便对自己的身世有所考量,能不说就不说,不能时,即说些部分事实,再不能,便隐瞒不言,真不能,才略说谎言。

为此,她还特地把清心两字改成靖新来应考,她想过一旦中举后,任何人唤她的名,听在耳里还是清心两字,如此不但不会听错,心中的罪恶感也会减少一些。

晋御阌听了她的解释,心里对她更好奇了,一个从小在寺院长大的孩子,怎会没有看破世俗的名利,反而千里迢迢跑来京城应考?靖新爱卿,今日朕念你年纪尚幼,又从小在寺院长大,这事朕就不放在心上,但日后你可要好好改进才行。

微臣叩谢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清心这次不必宁静王爷一旁暗示,立即叩首谢恩。

晋御阌笑着挥挥手,免礼,待爱卿喝完朕赐的香茗,你们三人就平身。御花园那儿,还有太后为你们设的迎新宴,去向太后请安吧!

三人同时谢恩后,晋御阌对群臣说:朕觉得这新科状元年纪尚轻,若让他担任朝中各部的官职,职务显然太重,所以朕决定先将状元留在身边,让他担任朕私人的文牍士一职。至于两外两位卿家,则由宁静王爷来派任。不知众卿家对朕的决定有何看法?

此话一出,群臣立即窃窃私语。显然皇帝非常喜爱这位新科状元,才会打算留在身边亲自训练,看来他以后便是皇上眼前的大红人了。

清心此时真能了解险处即安的道理。她没想到皇上会将她安排在他身边,担任文牍士的官职,虽然她听宋明士说,朝中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