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纪若萱的聪明一下子迸发了出来。

“伯母,是不是云心和方大哥要成亲了?”

姜云心差一点被纪若萱吓死。

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我要成亲了,我怎么不知道?

“没有没有。”方夫人说:“没有这么快。但他们俩年纪也不小了,这不是今年不成就明年,总之也拖不了几年。管家的事情,当然要早日熟悉的好。这样云心一进门就能替我分担,我就轻松多了。”

纪若萱连连点头:“对对对,伯母说得有道理。云心你别怕,管家的事儿也没那么难,我们家我就管着不少事儿,我可以教你。”

方夫人很高兴:“那你可得把云心教好了,到时候我重礼谢你。”

姜云心看着这两人已经定下了她的未来,只觉得一万匹羊驼从心中奔腾而过。

这都是什么事儿呀?她和方明宴的关系,现在可怎么拽回去呀。如果她现在告诉方夫人,她和方明宴其实没有什么,可能会被方夫人活活打死。

姜云心叹了口气,当你融入不进一个话题的时候,你就改变他。

姜云心说:“这个事情不着急,伯母,今天我来,主要是有一件事情遇到了困难,想找你打听打听。”

方夫人爽快道:“你说。”

姜云心说:“伯母,您和宁清淑认识吗?”

啪的一声,方夫人手中的账本落在了地上。

触景伤情

谁都没想到方夫人的反应这么大,几个人都吓了一跳。

姜云心连忙将掉在地上的账本捡起来,放在桌上。

“伯母,您没事吧?”

方夫人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那样子还有点恍惚,姜云心看着再清楚不过,她在平定心里的慌张。

这就奇怪了,看来,方夫人和许夫人宁清淑是真的认识,还不仅仅是认识这么简单的关系。要不然的话,也不至于听见这个名字就这么激动。

“没事儿,没事儿。”方夫人定了定神:“云心,你为何问起这个?我记得许家,十七年前出了事情,已经没人了啊。”

姜云心心里咯噔一下。

她可不是小白花,也不是一个只有理论没有实践的,刚从学院里出来的学生。

要说在问话时候的技巧,对方的反应,虽然姜云心不是刑警队的,但是耳濡目染,总了解一些。

方夫人这表现,不但是认识宁清淑,而且交往颇深啊。

还有一点,十七年前的事情。

这是十七年,不是一年两年。有些人连自己今年多大了都要犹豫一下算一下呢,何况是十七年前一件跟自己无关的事情。

方夫人竟然不假思索地就报出了十七这个时间,可见在她心里,这是一件非常重要,年年都会想起的事情。

“是公事。”姜云心说:“现在不好细说的,但是大人……咳咳,明宴让我查宁清淑的人际来往。可那时候我刚出生,可能还没出生,这些年,伯母知道的,我虽然一直在京城,可认识的人也没几个,实在想不出要和谁去打听了。”

方夫人一听是方明宴让姜云心查宁清淑,那就是刑狱司的公事,她有种更紧张了的感觉。

方夫人定了定神:“公事,这就奇怪了,许家的事情都过了十几年了,为何突然要查?是只查宁清淑一个呢,还是许家所有人都查?”

“都查。”

方夫人一时也说不上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更紧张了。

姜云心一副期盼的目光看着她。

“其实……我们也不是太熟。”方夫人说:“认识自然是认识的,但也就是一般的关系。当年许家的事情,那是前朝的事情,我一个妇人也不太懂。但宁清淑肯定是被牵连的,她只是许家的女眷,这种事情怎么说,跟着夫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倒霉罢了。”

倒霉,是最恰当的形容。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夫家荣华富贵,女眷跟着荣华富贵。夫家倒台,女眷自然也跟着倒霉。

这个年代的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生死荣辱都在别人身上。女子的一生,都在碰运气。即便是挑选了又挑选,但人和事总会变,谁也看不见几十年后。

方夫人叹了口气:“宁清淑是个性子温和,但骨子里坚强的人。她和许修然成婚之后,恩爱和睦,若不是出了那一件事情,当真是叫人羡慕。”

说是不熟悉,但是方夫人随口说来的事情,却是那么的自然而然。

姜云心便顺着往下问:“其实,碰到这种情况,是不是可以和离?宁清淑若是在察觉不对的时候,及时和许家切割,不再是许家的人了,说不定能逃过一劫。”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虽然好像不太好,但那种时候,不是能活一个算一个吗?

“宁清淑和许修然夫妻情深,怎么肯呢。”方夫人叹息道:“再说哪有你以为的那么容易。谋逆是大案,当时草木皆兵,别说宁清淑,就算是府里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