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李渊一旁的裴寂,刚想上去训斥李羽几句,可是当他看到李渊脸上并没有露出不快,他和李渊是老朋友了,知道自己这个老朋友并没有生气,再看李秀宁看李羽的目光,凭他察言观色的本事,他当然不会去做什么恶人了。

李渊站在那里好奇地看着李羽,区区一个白丁混到县男的爵位,在见到自己时,竟然敢不跪拜,居然敢称呼自己为伯父,简直就是胆大包天的家伙,这也让李渊有些意外,随即对李羽的印象有所改变。

李渊又打量了一会李羽,见他整个人站的笔直,就好像一柄藏在鞘中的利剑一般。而且李渊隐隐约约感到他身上似乎带给自己莫名的压力,让他很奇怪。又仔细的打量了李羽一会,这才问道:“你就是那个敬献高产庄稼,这次又发明了水车,以前还救了三娘的李羽?”

听了李渊的问话,李羽又是不急不慢,不卑不亢看着李渊说道:“是的!伯父!”

李秀宁看李羽对自己父皇的态度,这个混蛋,简直就是对父皇大不敬。碰见这个骄傲到骨子里的人,她也没辙。现在可不是计较的时候,李秀宁连忙上前提醒他:“李羽你现在是官,需要称微臣不能在称呼我了。”

“哦,原来是这样呀!我从来没有当过官,称呼上有点不适应,我真不知道如何称呼。”李羽拍拍头又行个晚辈礼纠正道:“正是微臣。”

说完,看着李秀宁笑着问道:“是不是这样称呼会好点?”

李秀宁被李羽的无礼弄的直接无语了,瞪着杏目暗示他,要规矩点,别给自己找麻烦。

碰见这个无法无天的家伙让她很无奈,不过她看到父皇不但不恼,还想大笑的模样,知道父皇并没有打算计较什么,这才吐出了一口气。

“大胆,你一个小小的男爵,见到陛下竟然敢不下跪,你这是藐视陛下,藐视礼法。”突然一个声音在大臣群中传出,甚至还带着一些愤怒。

李羽心里很是不爽,这家伙谁啊。人家李渊都不说什么,你个狗咬耗子多管闲事的人出来蹦跶什么?

李羽邹邹眉头,看了过去,是一名中年男子。此人最大的特点,就是长了一只鹰钩鼻子,他的容貌给人一种阴柔印象,中年男子身着紫色官服却是一脸讥笑地打量着自己。

李羽看到他的面貌本来就不喜欢对方,竟然还敢呵斥自己,顿时让李羽心里更是不爽起来,冷冷地问道:“你这个家伙又是谁?”

李秀宁听到李羽冷冰冰和不屑的口气,感到事情不妙,连忙走过来,一脸不快的说道:“柴辉,我父皇都没有说什么,又关你什么事?”

叫柴辉的中年男子,似乎并没有把李秀宁的话放在心上。

而是脸上露出庄重的神情,淡淡道:“规矩就是规矩,制定出来以后是要人遵守的,要是人人视国朝礼法如同无物,那还要礼仪干什么?也是,有你平阳公主护着,他一个小小男爵才敢有这么大的胆量吧?见到陛下已经是可以不用下拜。”

柴辉这话就有些狠毒了,一,是说你李羽作为朝廷封赏的爵爷,居然敢带头破坏朝廷制定的制度,二,更是狠毒了,就是你平阳公主护着李羽他才敢如此。

柴辉的话听在附近朝臣的耳中,他们心里马上明白了是什么意思,就是说你李羽仗着平阳公主才敢如此,还有别的意思你们去猜吧。

柴辉说完冷笑起来,心里在想正抓不住你李羽的把柄,让你和李氏皇族冲突,对立,你今天正好把把柄送到我的手里。

柴辉就是当初柴绍和他的管家商量的计策,找来挑拨让李羽和李氏皇族对立的人。

不待李羽回答,柴辉又呵呵的冷笑,讥讽地再次说道:“平民之人,就是平民之人,即使封赏给你一个爵爷,也是难蹬大雅之堂。”

柴辉监察御史出身,最是喜欢用言语激怒对方,让对方乱了方寸,对方才会乱中出错,这样才会有把柄落在他的手中。

接下来柴辉就用他那个三寸不烂之舌,围绕着从古到今各种礼法去讲述李羽如何藐视礼法,更是要把李羽说成是个十恶不赦之徒一样。

就连李羽本人听了柴辉的话,感觉自己真是个大坏蛋,应该被拉出去直接枪毙了。

此时李秀宁和李学义听到柴辉,在那出言讥讽李羽各种不是,还用阴损的语言在激怒李羽,他们内心深处却是担心了起来。

李羽面无表情地看着柴辉在那里蹦跶,看他表演了一会,感觉无聊透顶了。不愿再听下去,脸上顿时露出了微笑。

李秀宁看到李羽脸上露出了微笑,她知道要坏菜了,她太了解李羽是一个什么人了。他可不是吃了亏不去反击的人,前一段时间他一个人敢冲几千人的战阵,不把一个王爷放在眼里,难道会在乎一个柴辉吗?今天他一直没有去辩解什么,也许他可能只是感觉好玩而已。

李秀宁刚想到这里,正要使眼色让李学义出去阻止,已经出事了。

“聒噪!你他妈了个巴子!”李羽直接暴了一句后世的粗口。

骂完,李羽向前一步,手腕扬起,就是一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