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

“哦。”陈鞘碰一鼻子灰,并不泄气,又摆出他招牌式邪魅笑容,紧随佳音身旁,桃花眼花瓣乱飘:“阿音,我今个请你吃狮子头,好不好?”

佳音免疫力极佳,丝毫不为之所动:“我的事还没办完。”

“你还要做什么?”

佳音沉吟瞬间,道:“陈鞘,你请我吃狮子头也可以,不过,你得帮我个忙。”

“什么?”

“你和顺天府李大人很熟,能不能请他在王婆跟前打个招呼,就说衙门里案子多,需时常抽调我帮忙,这样,我出门可以方便些。”

“这有何难,我回头就和李大人说。”陈鞘一口答应,想了想又趁热打铁:“阿音,你做丫环实在没意思,不如,我替你赎身可好?”

佳音这些天正为不能赎身的事发愁,陈鞘有顺天府的关系,愿意帮忙,她自然求之不得,不禁大喜:“好啊。”说完又有些疑虑,眼珠子转了几转,问:“陈鞘,要是你真的替我赎身,那……我岂不成了你家的丫环?”

陈鞘也没多想,顺口调侃道:“不错,我替你赎身,以后就是你的新主子。”

“然后呢?”

“当然是跟着我,听我的话,我教你干什么便干什么,还有,以后你需用钱只管说,婚介所还是关张的好。”

佳音神色一冷:“那还是不要,赎身的事先放着,谢谢你的好意,敬谢不敏!”她气冲冲大步往前走,将陈鞘撇在后头,懒得回头看一眼。

陈鞘愕然,愣愣地问陈之祺:“大哥,我说错什么了?”

陈之祺嘴角噙丝笑意,拍拍陈鞘的肩膀,摇头道:“没有,你说的全对,一点都没错。”说完,他疾步去追佳音,剩下陈鞘呆呆地站在街当中,百思不得其解。

见佳音闷闷不乐,只顾埋头走路,陈之祺在她旁边问:“阿音,想做自己的事就去做,不用管陈鞘说什么。”

佳音郁郁道:“你为什么从不阻止我做媒婆?毕竟你们身份尊贵,有我这样的朋友也觉得面子上不大好看吧。”

陈之祺颇感意外:“你如何得知我们身份尊贵?”

佳音撇撇嘴:“你们每次出来都带着侍卫,而且如果仅仅是影帮江湖豪客的身份,顺天府李大人不会对陈鞘另眼相看。”

“唔,你很聪明,那你猜,我们是什么身份?”

“看你们的年龄,好像也不是大官,或者,你们是公侯子弟?”佳音试探。

“就算是吧。”陈之祺不欲过多解释,又继续先开始的话头:“阿音,我不知陈鞘是怎么想的,但,我看重的是你的人,并不是你的职业,所以,你不用为自己的丫环或媒婆身份耿耿于怀。”

佳音叹口气:“耿耿于怀的是陈鞘,我只是觉得没有人理解,心里有点难受罢了。”

“我明白,阿音,你想靠自己的能力证实一些事情,不愿意接受别人的施舍,而陈鞘的语气刺伤你,对不对?”

佳音蓦地止住脚步,抬头直视陈之祺的眼睛,那黑曜石般的凤眸深邃莫测,星子闪动之间,有她小小的倒影,似乎,他可以任意她穿透他的内心,感悟他的挚诚。

佳音不禁动容,至而惶惑,一颗心怦怦直跳,几欲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陈之祺,你……”

他静静地等她说下去。

“大哥,阿音,你们在说什么?”陈鞘不适时地打断他们。

“哦,我,我突然不想办事了,想找个地方散散心。”佳音慌乱掩饰自己的失态。

“也好,就出城走走。”陈之祺建议道,转头对陈鞘使个眼色:“你前些天不是嚷嚷说借了个宅子,还没机会好好玩耍过么?”

“对。”陈鞘立刻会意,笑道:“刚好阿音在,我们一起去。”他招手吩咐跟在后面的侍卫过来,叮咛几句,方才对佳音道:“放心吧,我叫顺天府派人知会王婆,便是夜里赶不回来也不打紧。”

佳音一听可以出城玩,先前的不愉快立刻抛至脑后,兴奋地说道:“那我们快去,别耽误时间。”

兄弟二人相视而笑,忙叫侍卫找几匹快马过来。街市上就有租马的马店,考虑佳音未必会骑马,侍卫擅作主张,另租一辆马车赶来,几个人分头上马,环护马车周围,一起出城。

春末,城外田野景象郁郁葱茏,翠色欲滴。

佳音在马车里探出头一面和陈之祺兄弟闲谈,一面眺远看景,心情甚是放松。

一行人骑马的骑马,坐车的坐车,并不急着赶路,慢慢悠悠大约行进两个时辰才到了一所白墙青砖的宅子门前。

已是日暮时分,远处农庄炊烟袅袅升起,与天际五彩斑斓的霞光交相辉映,景色十分怡人。

佳音从马车上下来,才发现此处只单独一所宅院,四周并无人家,青砖砌成的拱门上写着“梅园”二字,她探寻地看向陈鞘。

陈鞘解释道:“这是大哥师傅的外宅,很少有人来,只有几个老仆照应着,还是半年前我和大哥随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