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半年唯一大吉的日子,在十月份,公子弄与华氏nv的婚期便定在此日。

十月的咸城,已经很冷,庭院树木的叶子都落光了,光秃秃一条,但是因为四处张着彩灯、红绸,所以并不觉得萧条。

席宴上,秦弄举杯从这桌敬到那桌,方才有些醉意,就被梁倚几人推着进了新房。

与屋外b起来,房内尤其暖和,加之刚才被冷风吹散的酒意又有些上来,秦弄开始冒汗,脑子也有些犯迷糊。

陪嫁的姑姑看见五公子终于来了,忙不迭笑脸相迎,扶着秦弄入内,催促他却扇。

华妍端庄地坐在榻上,手举着一把小扇,遮住真容。

虽然看不真切,但秦弄知道扇后之人颜se无双。

他轻咳了一声,笑着伸手轻轻拨开华妍的月扇,只看见她通红的眼眶,一下清醒过来,心中那一点激动喜悦也凉了。

“你哭了……”他陈述道。

华妍仍旧低着眼,目中无神,没有回话。

“nv孩儿家出嫁,哪有不哭的,”姑姑瞧情况不对,连忙卖笑打圆场,“公子与夫人喝合卺酒吧。”

闻言,秦弄转身坐到案边,端起酒瓢。

华妍却没动。一边的姑姑看不下去,y是把华妍搀了起来。没往前走几步,华妍嫌恶地挣脱姑姑的手,自己坐到了秦弄对面,盯着他。

只是盯着他。

姑姑着急地把酒瓢呈到华妍面前,她也不接,好像不知他们应该合卺同牢。

秦弄看在眼里,不想勉强,苦笑道:“你……应该不想再喝酒了。不喝就不喝吧。”

宴上他要是真醉了就好了,就不用来面对了,秦弄心想。

秦弄放下了手里的合卺酒,心中有很多话,只化作局促不安的一句:“你……好好休息……”说完,便起身离开。

秦弄替华妍掩上门,听见里面姑姑气急败坏,“姑nn,夫人不是交代了你吗,你们是要过一辈的,这是何苦呢!往后日子该如何过呀!”

“滚!”华妍吼道,还摔了什么东西。

往后的日子,该如何过?

门外的秦弄轻叹,呼出的气都化成了白雾,从他眼前飘过。他拢了拢衣服,准备继续去喝酒,暖暖身子。

秦弄在春风得意楼喝得昏天黑地、不知年月几何,左思右想得出的结果,就是无解。

这日子,恐怕不好过。

秦弄叹出不知:不许酗酒,不许p1aog,不许夜不归宿。

秦弄原来就想好好待华妍,见她释怀往事,他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自此,华妍态度大变,虽说处处管着他,但是平时还是有说有笑的,秦弄只觉得乐在其中。

家和人美,秦弄每天笑不拢嘴的,他那些朋友可算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几次约秦弄喝酒,他都推脱不去。

某天,梁倚与人同上春风得意楼,想叫上秦弄,秦弄直摇头,说家里有事不去。

“我看哪里是家里有事,是家有悍妻,”梁倚打趣道,“五公子,你莫不是,怕夫人吧哈哈哈。”

话未说完,几人哄堂大笑。

“谁怕了,”受不得激将的秦弄眉毛一扬,“去就去!”

说罢,便与梁倚他们g肩搭背着去了春风得意楼。

五公子府中,华妍守着一桌菜,等了半天没等到秦弄回来,便派人去寻人。

一旁的姑姑附到华妍耳边,轻声说:“公子随梁小郎他们去了春风得意楼。”

“春风得意楼?”华妍不解,看见姑姑一脸难为情的样子,猜到不是个g净地方。

秦弄真是好样的,才几天,就原形毕露,瞒着她去那种腌臜地方!

华妍一掌拍到案上,吩咐庄儿:“备车!”

“夫人这是要去哪里?”姑姑问。

“还能去哪!”华妍没好气回答。

“夫人去不得!春风得意楼哪里是nv子能去的地方!”

“凭什么去不得,”旁人的说三道四已经不足让她惧怕,华妍昂首挺x,“让开!”

春风得意楼内,几个人喝酒赏乐,十分兴起,秦弄心里还想着华妍,故而收敛了几分。

突然,有人破门而入,打断了乐声。

秦弄抬头一看来人,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结结巴巴,“夫……夫人……”

华妍看了一圈在场的红男绿nv,言笑晏晏道:“春风得意楼?好得意啊,公子。”

旁人尴尬,秦弄更觉得脸烧,上前轻声认错:“夫人,我错了,我们回吧。”

华妍并不想当众撕破秦弄的脸面,见秦弄服软,随和而不失礼数地道了一声:“各位,不打扰了。”便与秦弄一起上车回府。

车中,华妍拎起秦弄的耳朵,训道:“你怎么答应我的,这才几天你就忘了?左耳朵右耳朵出,糊弄我?我还不够你看的吗?”

秦弄知道此时辩驳只会火上浇油,一个劲认错,“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