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羡之:“等雨小一点。”

他家位于南城地势低洼的区域,逢雨必淹,更何况是百年一遇的超强降雨。

程羡之问:“待会怎么回去?”

温书渝低头吃泡面,随口答:“江淮序来接我。”

意料之中的答案,青梅竹马的感情,中间走过岔路,掰回正轨却是分分钟的事。

写字楼的地下停车场积了水,只出不进,江淮序将车停在地上。

前台的落落带着江淮序走向温书渝的办公室,“鱼鱼姐,鱼姐夫来了。”

公司的同事在婚礼上见过江淮序,温书渝平易近人没有架子,平日里大家都喊鱼鱼姐。

鱼姐夫这个称呼取悦到江淮序了。

“没带伞吗?”

温书渝见江淮序净短的碎发微湿,向下滴水,残余的水珠顺着脖颈滑下。

慵懒、随性,朝她笑着。

静瞬几秒,温书渝递过去一个毯子,“擦一下,等我。”

起身去茶水间找感冒灵。

茶水间里没有备用的杯子,温书渝用了她自己的杯子冲泡,“冲了感冒灵,以防感冒。”

江淮序接过去,手指触到她的指节,柔软、细腻,却转瞬即逝。

“有老婆真好。”

捧着陶瓷马克杯,摩挲凸起的鲸鱼形状,杯壁处可见使用过的痕迹。

给他用她用的杯子,是不是意味着温书渝对他没有那么抵触了?

江淮序仰头喝掉温热的液体,丝丝甜意润过喉咙,直抵胃部。

比嘴唇更甜的是心底,洋洋甜蜜漾开。

温书渝收起毯子,“礼尚往来。”

夫妻间互相照顾,被说成礼尚往来,多么生分。

笼罩在南城的超强单体,终于舍得向东移动,离开这里。

窗外雨渐渐停歇,温书渝带了三个顺路的同事。

后排的三个同事在群里八卦。

【摆件装饰是鱼鱼姐和鱼姐夫的婚纱照哎。】

【刚刚的雨伞是往鱼鱼姐那

边倾斜的。】

【感情好啊,爱意都在细节里,鱼姐夫是下意识的动作。】

路口的信号灯由绿变红,江淮序扭过头小声说:“后面有一个毯子,麻烦拿给我一下。”

“好的,鱼姐夫。”

【谁懂啊,毯子上也是鱼,纸巾盒也有鱼,我们现在在水里吗?】

【怎么感觉有点热?】

【因为鱼鱼姐睡着了,空调关了。】

【我们三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

【我懂为什么刚刚鱼姐夫放下挡光板了。】

【???】

【傻,对面车灯刺眼,鱼鱼姐在睡觉啊,恨铁不成钢。】

最后,车上只剩下一个同事。

【你们都下车了,刚刚鱼鱼姐说梦话了,我明天不会被灭口吧。】

【什么?什么?】

【说什么胃疼,重点来了,鱼姐夫踩下了刹车,轻声哄着,我没夸张,是哄,说我给你揉揉。】

【三分钟过去了,没人管我的死活吗?先把我送到家啊,抓狂gif。】

【五分钟过去了,终于走了。】

【兄弟姐妹们,我到家了,吃狗粮吃饱了,没看出来鱼鱼姐还会撒娇。】

温书渝平日里没有特别凶,更多是雷厉风行的女强人。

竟然会有这么小女人的一面。

站在主卧门前,温书渝推开门,又停下,“江淮序,晚安。”

江淮序弯下腰,笑意更甚,“老婆,晚安。”

心里泛苦,结了婚的夫妻,还分床睡,太丢人了。

雨过天晴,仿佛一切尘嚣都已远去。

连根拔起的树木、散落一地的树叶,提醒着昨夜的狂风暴雨。

他们之中的一点隔阂,好似被狂风卷走。

温书渝在玄关穿鞋,“江淮序,我去派出所,自己打车了。”

短时间内,直呼其名是难以改变的。

江淮序在等她,“老婆,我送你。”

他怎么喊的那么顺口?

今天的早饭是,鲜虾饼和血糯米紫薯粥。

两家都有阿姨做饭,江淮序是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

温书渝啃着虾饼,“江淮序,你怎么会做这么多花样?”

“什么?”

江淮序瞥头看到早饭,恍然大悟,“噢噢噢,你说做饭啊。”

“不然呢,你以为是什么?”温书渝咕哝一句。

江淮序胳膊胯在椅背处,“你猜?”

嘴角带着一抹清浅的笑意,笑容带着几分轻佻。

拒绝回答他的问题,思想一点也不健康。

与江淮序告别,温书渝在警局门口遇见了傅清姿。

傅清姿看到温书渝从江淮序的黑色车子上下来,假装没看见,快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