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婉秀慌着神要开车门,让傅羡书抓回来。男人嘴唇冰凉,就贴在她的耳边,“再动,就不是一条胳膊了。”

司机钻进车,权当看不见,听不见,只问:“先生,要回公馆么?”

傅羡书手指捻弄着孟婉秀软绵绵的耳垂儿,说:“先回贝当路。”

贝当路有一所花园洋房,属于傅羡书。

一掷千金买下这栋洋房,有人说他是为了金屋藏娇,博取白玉珊的美人心;也有人说,他是为了广开门路,一栋洋房,让他结识了投资兴建贝当路的洋行董事,与万国储蓄会搭上桥脉。

真真假假,众所纷纭,孟婉秀也分不出,她只明白,这里与她没有半分g系。

她不想来,却由不得她做主。

等到了贝当路35号,孟婉秀si活不要下车,手掌里紧紧攥着让傅羡书扯掉的扣子,合着一起,抓住敞烂的襟口不放。

傅羡书不耐烦地催了几句。

听他催,孟婉秀心尖就怕得颤,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转眼又开始掉眼泪,她用手揩去,怎么揩也揩不净。

傅羡书说:“有什么好哭的?旁人敢多看,我剜掉他们的眼睛。下来。”

孟婉秀一听更怕了,说什么也不肯动。

傅羡书眼底y霾,沉了沉气,将臂弯间的西服外套给她披上,从车里抱她出来。

她惦记贺维成,又后怕于傅羡书的威胁,不敢挣扎,恐惹他不快。可她心中委屈,眼眶又发起红,尽管在他怀里,孟婉秀也支僵脖子,不肯靠着他。

待进到客室,傅羡书放下孟婉秀,吩咐佣人去预备洗澡水,又让人带着她上楼,去卧室换衣服。

佣人知孟婉秀还是傅羡书名义上的未婚妻,在她面前垂眉低眼的,可孟婉秀感觉得出他们不曾看得起她。她又不是这里的nv主人,他们都是伺候白玉珊那等光鲜亮丽的人的。

佣人要服侍她换衣服,孟婉秀不习惯,让她放下衣服出去。

她坐在床上,换也不是,不换也不是,踌躇好久,到底没敢违抗傅羡书,心里也生出服软的主意。

傅羡书进来,连门也不敲,见孟婉秀赤脚踩在鹅绒黑的毯子,慌张地躲了躲,又找不着能藏的地方,只能越发快地系着腿侧开衩的花扣。

“别动。”傅羡书命令,声音低沉中带着轻哑。

孟婉秀自不敢动。

她穿着偏襟绸缎旗袍,樱桃红上开着淡粉se的海棠花。孟婉秀腰身纤瘦,不似白玉珊丰rfe1t0ng,旗袍穿在她身上清而不媚,风情别样。

她是胜在皮肤雪白,白得像琉璃瓶里的栀子花,衬得樱桃红旗袍愈发鲜yan活泼,走一走,下摆翻飞,仿佛都能闻见上头飘来海棠花的香气。

傅羡书走到她面前,手指抚上腿侧的肌肤,将花扣一粒一粒重新解开。

他刚刚沐浴,头发半sh着,不打发蜡时,气势也没有那般凌人,看她的神情里甚至有些温柔怜惜的颜se。况乎现在,他鼻梁上还架了副金丝眼镜,斯文儒雅。孟婉秀曾经朝思暮想的未婚夫,就是他现在这个样子。

他怎么长得这样能欺骗人呢?明明皮囊下的灵魂又恶劣又混账。

孟婉秀委屈地问:“你到底是想怎样?”

傅羡书鼻尖往她颈子里蹭,气息轻轻喷在她的皮肤上,跟声音一样轻:“你都跟着我到这里来了,还不知我想怎样?”

修长有力的手指沿着开衩往上,伸入,往她t上拧了一把。孟婉秀尖叫起来,往后躲去,可细细腰肢被傅羡书狠狠扣着,更往怀里摁紧。

孟婉秀推着他,哭道:“你这样,我要告诉老太太去。”

“她要知道岂不更开心,天天盼着抱孙子。”

傅羡书低头去吻她,孟婉秀抿紧唇,摇着头躲。傅羡书不耐烦,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尖儿,狠狠吻住她的嘴巴,舌头往她口中席卷,清冽的气息侵犯着她,无论孟婉秀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待孟婉秀憋得脸都红了,傅羡书才移开些距离,手指拍拍她的脸,“喘气,会么?”

孟婉秀x脯剧烈起伏,咳了声,眼泪汪汪的。

她哀求道:“傅先生,我没对你使过坏,你当行行好,放我走罢。……我不ai做这样的事,我还没有结婚,我同先生一样,耽搁那么些年,也是无辜的。”

“……”

“傅先生,你难道恨我么,非要这样毁了我。”

她哭得那样可怜。傅羡书沉默着,用指腹去抹她眼角的泪。

孟婉秀越说,委屈就越汹涌,“还有表哥,也不过是担心我,到底哪里惹了傅先生的火,无端端要丢掉一只胳膊?你明知道他是靠着手脚过活的,怎能有这样残忍的心思。”

他为她拭泪的手顿时停下来。

“在车上,我不该对您不敬,我向您道歉。傅先生是知道我的,一向蠢笨,您大人有大量,别与我计较,放过我,也放过表哥,我以后再不来打搅先生。”

傅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