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抓起桌上的肉放到一个空碗里,直到把碗塞得堆不下来,才转着眼珠子,把碗整个往楚长卿怀里塞。

看到楚长卿的胸前胀鼓鼓的一坨,小灼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一旁的方凌云扶着桌子一边笑一边捶胸顿足,根本停不下来。

楚长卿黑着脸,把怀里的肉抖出来,狠狠将将那干净坏事的双手反剪在身后,冷声吩咐下人道,「备热水。」

一旁伺候的小厮马不停蹄地奔了出去。

楚成允啊啊叫着疼。

被扔进了浴桶时,他扑腾了几下,从水里冒出个头来,浑身上下湿哒哒地,想爬出来,被一只手按在了浴桶边,然后,挨了两巴掌。

他愣了片刻,「为什么打?」

长这么大自己不是挨鞭子,就是挨板子和拳脚,哪里被人打过,顿时觉得羞愧不已。

才问完,啪地一声,又挨了一下,他赶忙沉到水里去,躲起来,抱着膝盖乖乖坐着。

此时的他浑身湿哒哒的,衣服紧紧贴着皮肉,勾勒出纤薄的脊背,漆黑的长发不停有水珠滚落,滑至洁白脖颈,没入胸前的衣襟里,长睫挂着的水花欲坠不坠,楚楚可怜。

楚长卿伸手提起他的手臂,将人拉出浴桶,禁锢在怀里,鼻间还是有一股让人嫌弃的油腥味,节骨分明的手指抚上那柔软的腰身,勾着腰带轻轻一扯。

几个瞬息间,楚成允又被粗鲁地扔进了水里。

他咬着唇,红着脸缩在浴桶的角落,小鹿般的眸子胡乱转着。「皇,皇叔,阿允可以自己洗。」说完,自己拿着澡豆搓了起来。

专心致志又乖巧的样子在这时瞧着居然有些可爱。

楚长卿抱着手臂倚在一旁勾唇笑看着。

浴桶里水波荡漾,水位忽然上升。

楚长卿将那柔软的身体捞到怀里,见他安静异常,垂眸一看,好家伙,已经睡着了。

他气得指关节捏得咯吱作响。

楚成允被扔到床上时,迷糊地喊了一声皇叔后,又裹着被子沉睡过去。

……

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

他心情很好,昨天自己干了坏事,皇叔没有罚自己,还给自己洗澡,皇叔真是和蔼可亲,宽宽容大度。

抱着几只桃花,坐在院子里扯花,扯下来的花朵,放在太阳底下晒。

而后,便坐在正厅里等着楚长卿回来后一起吃饭。

楚长卿很晚才回来,黑沉沉的脸看着似乎心情不好。

小灼在楚成允手心写下几个字后,提醒主子后,默默退到一边。

楚成允夹了块排骨,摸索着放到楚长卿的碗里后,「小时母妃曾经同阿允说,吃饭的时候不要想不开心的事,不然长不高。」

「……」

「容易……积食。」察觉自己说错了,楚成允纠正道。

楚长卿瞥了他一眼没有回应。

见没人搭理自己,楚成允只得埋头默默吃饭。

晚饭后,楚长卿又沉着脸,一语不发地进了书房。

……

夜色深深,三更的锣已经敲响,书房的烛火还在亮着。

楚长卿坐在书案前,案上堆放着厚厚一摞的公文,有不几本被胡乱放在一旁,他一只手捏着眉心,努力压制心口的燥怒。

忽然,幽幽琴音在寂静的夜里回荡,楚长卿放下手里文案,仔细听去,琴音不远,是院里从传来的。

他闭着眼睛,靠着椅背,慢慢在那悠远的琴音中平静了下来。再次执起桌上的文案查阅,提笔书写。

直到将桌上文案全部整齐的归置在了一旁,楚长卿才惊觉,那琴音仍旧未停。

他起身,拉开门,看到那院中的青衣少年,陡然间,觉得心脏似乎被一股浓浓的暖意包裹着。

烛火将楚长卿的影子拉长。

他站在昏暗的廊下,静默地注视着夜风卷起桃树下那青色素袍和墨色长发,微微凌乱地长发,让眼前的人更添了几分妩媚与清雅,成了寂静黑夜里除了银月之外的另一种绝色。

楚长卿缓步上前,将那夜风中的少年打横抱了起来。

楚成允没有覆眼,搂着楚长卿的脖颈,眉眼弯弯,如同暗夜天空里姣姣月牙。「皇叔心情可好些了吗?」

楚长卿抱着他一路往自己的卧房走去。「不必跟着,今日你家主子要宿在本王院里。」

「啊……」小灼,「王爷,这,这不太好吧。」

楚长卿顿住脚步,回头漆黑的眸子冷凝着他,一副不容反抗的神情,吓得小灼退了好几步。

……

撞破秘密

楚成允一进到房间就知道这不是自己的卧房。

隐隐的檀香,同皇叔身上的味道一样。

然后,身体被扔进了柔软的锦被里。

他茫然地眨了眨眼,自觉地脱了外衣,钻进了被窝里。

「呵,可真自觉。」楚长卿俯身,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