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死扛的强大帝国。

令其余诸国的使臣心中都升起了叹服恐惧之心。

有人好奇询问道:“不是说九州神武,共有一十八军吗?今日怎么只见一十七军?”

旁边有人回答:“因为其中一军,见百姓身死而不救,军阵又有哗变,发出内乱,甚至有一军有内乱七成的战损比,故而被剥夺战团的名号了,所以现在是一十七军。”

“哦,原来如此。”

众人低声交谈,但是此地实在是肃穆,故而这声音也逐渐压下来。

身披金甲的将领肃然道:

“陛下爱兵如子,吾等兵家戈矛,愿为陛下所驱驰!”

“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其余一十七军之精锐皆齐齐暴喝:“愿为陛下驱驰!!!”

“愿为陛下驱驰!!!”

声之数次,杀气森森,令人惊惧,而伴随着这一件件犹如仪轨的行为,整个人道气运都在一步步被攀升,以求那更高之境界,琼玉抬眸,几乎已经可以在虚空中看到那化作实质的人道气运,其形体为神,巨大无比,以众生为呼吸,以人族为血脉。

却为一人之欲望驱使!

于是有铜钟雅乐,舒缓悠扬,庄严王者之音奏响,让人心中不由得升起臣服之心,可就在这个时候,却似乎有一阵阵嘈杂声音响起,那声音不大,但是却刺耳,在这围绕着帝王的皇者之音洪流下,尤其刺耳,旋即这嘈杂声音逐渐变大,逐渐靠近。

慢慢的,众人的视线被吸引过去。

“不可以,不可以……”

“殿下,您不能这样进去!”

轰!!!

伴随着嘈杂声音,那本来被闭合的宫门竟然猛地被撞开,两名穿着禁军甲胄的禁军士兵被高高地击飞,而后重重落地,如此之剧烈声音令那钟声雅乐都止住了,一道道视线看去,却见到宫门之外,一位位禁军士兵持剑持枪,却是不敢攻击,步步后退。

太子惊怒起身:“尔等在做什么!”

“为何不上!”

禁军统领已满头冷汗:“可是,殿下……这,这没有办法上……”

“什么?什么不可能上!”

“到底是什么事?!”

一柄墨色的长枪刺穿了鼓荡的烟尘,而后猛地横扫,裹挟的流风撕扯,令烟尘都散开来,而后一道身影缓步走出,甲胄的声音肃杀,有人穿甲而来,口中缓声念诵:“墨甲玄氅,呼军号以往救。”

“惩恶扶善,护国安民。”

“九州勇烈,神武玄甲。”

声音平和,但是知道当年之事的人面色却都微变了,刹那之间,几有恍惚,难道是当年战死之魂魄,前来复仇了吗?

战袍鼓荡,烟气散尽,那人踏前一步,抬起头。

一侧肩膀上扛着一座巨大石碑。

一手持枪。

左手一松,那古朴石碑重重落在地上,猛地震颤,发出了巨大声音,于是所有人都下意识起身,都知道禁卫为何不敢动手了,心中的禁卫让他们宁肯后退,有人失声道:“这是,当年那最初平定天下的神武勇烈,兵家战碑?!”

在最初的时代,人族的诸王纷争,最初的人皇按剑而起,像是火焰一样突然出现在世界上,英雄们为了唯一的梦想汇聚在那个人的身边,最终平定天下的时候,最初的三千人只剩下了三个还活着。

这石碑是为了最初那些拔剑而起的英雄们而塑的,并非是那三千人,而是所有为此天下而战死的前辈,所有兵家之人都要祭拜,哪怕是人皇都要对其敬畏,太子不敢置信,琼玉手中的杯盏微微颤了下。

而四皇子睁开眼睛,似乎猜到了什么,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又有一种不敢置信的恐惧以及叹服。

七皇子闯禁而来,当天下人之面。

这强化人道气运的仪轨已经推动到了极致。

纵人皇不可止天下人之目光。

七皇子掌中之枪抵着地面,道:

“当今人皇耀,名为人皇,乃为二皇子之时,暗算兄父!”

“假传太子之旨,以令玄甲军不动,不肯救援锦州,因此而弹劾,以求皇位!”

“勾连外敌,杀我百姓!!!”

“无君无父,可为君主乎!!!”

怒声如雷,响彻此地,声如洪钟,因此大祭的阵法,是要将今日之盛况传遍整个京城各大坊市,故而此声竟然在同时间响彻了各处地方,本来欢呼的京城,刹那之间变得死寂,唯独剩下了七皇子的怒吼。

于是只剩下死寂,盛世之画面,转瞬破碎。

四皇子闭目,一时间竟有种颓唐之感。

而秦王则是面色震动。

琼玉抬眸,看到了那本来要借助此仪轨而踏足更纯粹的人皇气运终于停止下来,很直接的方法,人族的皇子当众呵斥了自己的父亲,将当年的事情说出来,无论有没有证据……不,七皇子的身份本身就是最大的证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