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映白说她可以等祝凌回来就和他提分手的。陈靖阳说他当初也是答应了宁映白由他去说,这事是两个人一起做的,就要两个人来面对。宁映白觉得那场面特像去挑衅的,奸夫淫妇一起坐人面前说“对我们俩做了”。

可这样一来就得等陈靖阳考完试再跑到x市,中间宁映白还得做半个月祝凌的女朋友。

离陈靖阳返校的最后期限还有两天,宁映白想把这两天都昏天黑地地拿来做爱。她现在也算是刚开荤,才尝到性爱的真正滋味,不抓紧这两天做爱,还得等半个月才能吃上肉,要是她那不稳定的月经还不识相地来了,又得多等一周。

结果陈靖阳拒绝了她,说不能毫无节制地做。

宁映白勃然大怒,问他是不是不行了,二十出头的年纪才搞了两天,身子就虚了。

陈靖阳当场干了她一炮,证明他身体好得很。他提醒宁映白马上就要期考,一大堆需要记忆的功课怎么着都得花时间去背诵吧。

宁映白骂假正经什么,分明自己也是一个学渣。

陈靖阳气得不行。学业水平他是比不上祝凌,他也无意去在这一方面比拼。他是在认真为宁映白的人生考虑。

一段健康的情感关系应该对双方都具有促进作用的,他不指望能促进宁映白成为什么优秀毕业生,但也绝对不能像宁映白说的那样,搞上之后就只顾着做爱连学位证都拿不到。

另一个世界的祝凌对宁映白再好,鼓励她去考研,还不是在延毕之后?

那他要做的就是在保证自己能按时毕业的同时让宁映白也顺利毕业。

在这几天之前陈靖阳其实没思考过未来的去向,他的家庭没有给他施加过就业压力,升学、就业、待业都是让他自由选择。他临时查了一些资料,也不足以消除困惑。大四是临时找份工作拿了offer躺着,现在就开始准备考研,还是等宁映白毕业之后再一起做打算?好像哪一个选择都不太令人满意。

宁映白也是个完全没思考过人生方向的主儿。

反正眼前最要紧的事是把她大叁下的学分都拿到,大四少清一门是一门。

所以就不能毫无节制地去做爱了,他得监督她学习,学完了再做。

宁映白听完陈靖阳的想法又骂了他一遍假正经,问候他是不是觉得她没有爹就自己上阵给她做爹了。她都没把书带来酒店,他又不是不懂背书是需要氛围的,坐在他面前哪有心思学习啊。

陈靖阳气坏了,想扭送宁映白去图书馆学习,又因为是期末,图书馆座无虚席,没有座位留给宁映白这个混子了。

最后他俩在教学楼找到了一间人不算多的教室,陈靖阳没收了宁映白的手机,坐她后面监督她背书。

宁映白根本静不下心来,在座位上扭着哼哼唧唧的。

见她不好好看书,陈靖阳捻了一撮她的头发在手上绕着玩。他早就想这么做了,就是怕被打。小学五六年级时前桌的女生开始穿系带式的小背心,他同桌扯掉了女生的带子,女生在课堂上哭了出来,同桌也被请了家长。后来他遇到宁映白的时候她已经在穿成人的内衣了,头发也是每天梳着高马尾。坐她后面那半学期里他就挺想拽她头发玩的,可他不敢啊,宁映白那马尾甩他脸上都够疼的,别说她上手打人了。

这大学的阶梯教室给陈靖阳一种回到初中教室里的感觉,他沉浸在自己的青春回忆里,想着要是当年对宁映白如何如何,现在又会怎样怎样。

从后面一个巴掌拍到他肩膀上,来人正是昨天和他逛学校的师大某同学。

师大同学的嘴能塞下一个鸭蛋,他指着前面的宁映白背影,用口型问陈靖阳“谁啊?”

“宁映白啊。”陈靖阳用口型答。

“我靠!搞上了?”

陈靖阳没看清同学说的是“好上了”还是“搞上了”,答了个“没有”。同学说“我靠”的动静太大,宁映白疑惑地回头瞪了他一眼,同学感觉那眼神能杀人。

昨天才说要追,今天就一块坐教室上自习了,这陈靖阳的办事效率也太高了。原来前几天只是没有醒悟?同学看到陈靖阳玩宁映白的头发,这暧昧的小动作比看到他俩当街热吻还令人吃惊。

“等我回来。”临行前,陈靖阳想和宁映白来个临别吻。

宁映白还给他一句广告语:“混不好我就不回来了?”

“能不能说点好听的!”

“那我陪你去机场?”

“别吧,来回俩小时又过去了。”

“我在宿舍也不一定会看书啊。”

出租车司机按了一下喇叭,催促他们赶紧决定谁上车。

“你好好考啊,争取别挂。我考完就过来。”

“行了你快走吧,万一堵车不是要延误了么?”

宁映白把陈靖阳推上了车,心想这人的人设变得也太快了吧,怎么就以男友自居来监督她的学习进展了呢?他是不是再来x市时身上带着一张清单,上面罗列着找个黄道吉日把证领了,把酒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