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喂了一声踢了踢腿。

阿芙罗低头:“药剂的挥发会短暂加剧眩晕的程度,最起码在这三分钟内,你可以给我一个献殷勤的机会。”

时元面无表情:“想要机会先去我儿子那里排号。”

阿芙罗表情更柔和了:“谢谢,等抓了老鼠我就去。”

到家,乘坐光梯上楼,刚拐过一角就发现家门大开。

时元心里咯噔一下,但又知道自家崽子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加快脚步走进去看了一圈,客厅的布置像狂风过境,显然在他们回来之前,这里已经被别人造访过了。

四个盔甲军和一隻幼崽集体消失,阿芙罗站在时元身后看了一把门锁。

“饭团在凯德来之前就出门了。”

时元背对着他:“你怎么知道。”

阿芙罗:“门锁被生物指纹从外反锁过,你教过他,让他每次出门记得锁门。”

时元没说话。

阿芙罗:“我们现在应该追踪饭团的坐标,找到他,就知道凯德在哪了。”

他看着青年蹲下身,从地上捡起一个什么吹了吹灰。

时元将番号牌扔在碎了一半的茶几上:“走吧,我知道那小子去哪了。”

阿芙罗瞥了一眼牌子,然后让开门边位置。

“如果他还在,最起码不会让你的家和你的孩子被敌人肆无忌惮的攻击。”

时元与阿芙罗擦肩而过,“但他死了,我会原谅他的,毕竟能指望一个死人来为我做什么。”

阿芙罗笑了一声。

而几分钟前,与他们擦肩而过的空轨车中,幼崽抱着手臂气鼓鼓的坐在角落。

四个大块头中途扒车,然后补票追上。

饭团脸色高冷的撇向一边。

大黑团们挤挤挨挨,屁股只能粘上半个幼崽座位。

“抱歉。”

饭团冷漠:“道歉有用的话要我爸爸干什么。”

盔甲军:“请您关照我们,那个男人真的会吃掉我们的。”

饭团:“哼!”

他抓着小背带:“你们要么老老实实听我和我爸爸的话,要么就回你们那个什么王子的身边,我和我爸爸绝对不要二五仔。”

盔甲军顿了顿:“我们已经决定跟着你了。”

饭团:“真的oo?”

“真的,我们因为你、和你的爸爸,第一次挣脱了王储的控制。”

饭团:“那他还在追着你们吗?”

盔甲军感应了几秒:“没有,我们离他越来越远了。”

“他已经到星都了啊!”饭团震惊。

盔甲军点了点头:“他的飞行器,速度,非常快,应该是暂时搁置了帝国事务,才有时间亲自追过来。”

饭团冷漠鼓掌:“大忙人。”

盔甲军绿幽幽的眼睛垂下看他:“我们能发现你,他也一定能发现,你对帝国至关重要,就算王储不知道你是他的幼崽,也一定会先找危险的‘干扰源’才对。”

但王储并没有追上来,仿佛有其他更重要的事优先处理,这太奇怪了。

饭团抱起肉嘟嘟的小手臂:“管他要来干什么,总之我不认识他,要当我爹的都排出去几十号人了,他算是哪一号。”

盔甲军:“……”

啊,总觉得,事态好像有些,严重。

这算是比变异射线更可怕的帝国危机吗?

它们正襟危坐冥思苦想,饭团则满心满眼都是找爸爸,完全不知道自己阴差阳错避开了凯德这个危险人物,还把自己的爸爸遛着走。

空轨划过高楼大厦,衝破电子彩带,幼崽低头想看时间,却发现表盘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中间裂开了。

里面的芯片也已经焦糊,他哎了一声,心道还是没有控制好力量。

这下想给爸爸打个电话也不行了。

与此同时,时元已经朝比赛场馆折返回来。

几乎是他刚离开家,一个男人就走进了指挥官公寓的大门。

因为是军部公寓,所以安全措施十分严格,每一年几乎都会重新更新住户信息,增加新的业主,删除搬走的或者已经死亡的旧业主。

男人站在门前,微微抬起眼睛。

如果仔细观察,会发现他气息浅的就像没有一样,似乎在小心的憋着什么。

安全识别扫描过瞳孔与脸庞,然后跳出了一个大大的绿色对钩。

诺伽胸膛这才缓缓起伏。

他的身份信息还在联盟,他并没有注销他。

银发绿眼的男人和四年前一样冷酷俊美,甚至更帅了一点,就连製服领结都是时元最爱的款式。

他就像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径直乘坐直梯上楼。

影子已经先他一步飞奔扑近,整个影都像是突发恶疾的小狗一样扁平扑在了家门上。

四年了!鬼知道它这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没有时元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