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着时辰,再晚些的时候,锦心便要带着小弟和母亲前往承平殿。然而此时,一个宫人急匆匆的进来,传话道,“娘娘赶紧去一趟半月轩吧,国丈爷出事了。”锦心听到这事,顿时心里预感不妙,“出了什么事?”“国丈爷在席间喝多了酒,宫人带去歇息的时候,他发了酒疯,抓着正在歇息的忠武校尉的夫人不放,还轻薄了她,把人吓得失足落水,皇上叫您过去呢。”宫人回禀道。锦心听完,眼前一晕,差点没站住,翠姑和莲蓉赶紧拉住她,才稳住她的身形。身边的安氏却没这么好了,听完受了刺激,当时就倒在了地上。忠武校尉的夫人是宣妃的嫂子,而裴小将军这会正在前线平叛,她是受邀入宫赴宴的,这才新婚没一年,肚子还怀着孩子呢。锦心稳住身子后,看向那个宫人,“裴夫人人怎么样了?”“被救起来了,但孩子……没保住。”锦心再次眼前一黑,宣妃的父亲年前战死,之后裴将军临危受命,与顾昭一同立下军令状带军上了战场,裴将军人在前线,随时有生命危险,这孩子,可是嫡出唯一的血脉啊。“他为什么要这样害人啊!”锦心气的都有些肚子疼了,吓得众人都慌了,急忙托住锦心。“娘娘,您别动气,会伤着龙胎的。”莲蓉忙劝道。锦心何尝不想稳住自己,可是她想到自己父亲在宫中闯下这样的大祸,宣妃一定恨死自己了,那些老臣更会借机发挥,想把自己给拉下去。翠姑此时将安氏催醒,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拉着锦心的手,“孩子,连累你了,我去杀了他!”说着,安氏真的起身要出去,却被锦心呵斥道,“母亲,你现在做什么都于事无补,去看看情况再说吧。”安氏也恨啊,江天诚怎么能干出这种事呢。锦心稳住心态,只能前往半月轩。皇上已然坐在主位,冷着脸看着地上跪着的父子,一个江天诚已经酒醒,知道自己犯了大错,一个江衢梧无力的跪在地上,神色复杂且怨恨。就只是半个时辰不见而已,江天诚就干出这种事,他真是一双眼睛恨不得挂他身上,只离开半个时辰而已,就出这么大的事。事情传到自己这边的时候,江衢梧甚至不敢相信,直到见到被打捞上来的裴夫人,被御医告知,孩子没留住,他恨不得杀了这个爹。锦心此时急匆匆的赶来,看着跪了一地的人,皇上脸色冷冷的,锦心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德贵妃,此事实在恶劣,朕不得不从严处置。”皇上冷声道。锦心绝望闭眼,跟着跪下,“臣妾约束家人不力,听凭皇上处置。”“皇上,是臣的错,与贵妃无关,此事千万别怪罪贵妃,如何处置,臣等全都认。”江衢梧急忙上前说道。

她何尝不知道江衢梧是要自己脱身自保。锦心咬牙,江衢梧眼下正在跟左相之女议亲,此事若是不能妥善处理,这亲事怕是得黄。为了一个江天诚,要搭上江家的前途,扼断原本要崛起的江家,完全不划算。“皇上,臣妾想见见裴夫人,不知可否……”锦心的话没有说完,宣妃走了出来,冷冷打断道,“贵妃宠冠六宫,若是让你见臣妾的嫂子,她必然是要妥协,虽说贵妃深受皇上宠爱,但我们裴家对此事的态度,绝不原谅,必要重重处置。”锦心闻言有些急,想和宣妃好好说和,怎么处置不要紧,她不想和宣妃为敌。而跪在地上的江天诚不敢说话,人还有些痴呆,清楚自己犯下大错,不敢辩驳,但他当时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当时看成是自己府里的姨娘了,喝了点酒,当时也不知道怎么的,跟着一个宫女就到了那个地方,然后他当时眼睛看花了,这才做错了事,被人泼了一杯茶,他才清醒过来,但已经晚了。锦心看向江天诚,恨铁不成钢,怒道,“有你这样的父亲,我感到很耻辱。”江天诚闻言,立刻明白锦心是要放弃保自己了,心下慌了,他并不想死。他赶紧磕头,“皇上,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当时是有个宫女引我来这里,我当时喝了酒,看错了人,这才……这才……”看向皇上冷冷的眼神,江天诚心慌不已,没敢继续说下去,再看看锦心,“娘娘,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锦心闻言,立即感觉不对劲,也想到自己会不会是被人眼红,又一次拿父亲来对付自己,当即转向皇上,“皇上,此事查清楚吧,找那个宫女出来问清楚,官眷歇息的地方,外男不可擅入,若无人指引,他如何能进入官眷的歇息的地方,必然是有人陷害的。”皇上神色纠结,也有些为难,他一面想着锦心的为难,又一面对此事不会姑息,否则,在外拼命的裴小将军如何会尽心赴战。宣妃见状,跪在了地上,用力磕头,“皇上,臣妾的小侄子没有了,这是事实,无论真相如何,臣妾就要皇上给一个交代,否则,这是寒了臣妾的心。”“皇上,如何处置都好,但请查清真相,此事再行定罪吧。”锦心祈求的眼神看着皇上。江天诚死不足惜,怎么处置都行,但若不查清楚怎么回事,江天诚就是死了,锦心和江衢梧都得被牵连,他的婚事会变动,自己也会被朝臣谩骂,天下人更会唾弃自己。“皇上!臣妾必定要一个公道!”宣妃神色厉害强势道。锦心知道,这事如果当场做了处置,后面查出来了,效果也会大打折扣,当即对江天诚呵斥道,“父亲,您难道要看着我和哥哥受你牵连,跟着你受天下人唾弃吗!”江天诚懦弱的不敢抬头,不敢面对这个事,只是道,“我真是不知道怎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