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一夜的仗,冯淇灰头土脸。他年轻,有的是力量和魄力,打起仗来冲锋在前,更是鼓舞士气。

随手脱掉了脏兮兮的军装,露出了他两排分明的腹肌,往下可以看到他窄腰下面胯骨上的人鱼线,下面延伸的双腿笔直紧绷,性器大刺刺的垂荡着,颇为可观的盘踞在中间。冯淇洗漱得很快,战场后方的营地本来也就是草棚子搭建,他让副官准备了几桶水,因为不具备烧水的条件,因此冷水浇在身上,让人彻底思绪清明。

洗完之后,冯淇湿哒哒的走出几块木板遮挡的冲洗棚,从副官手中接过宽大浴巾包裹住下身,甩着头上的水珠,随口问道:“都清点过了吗?”

一旁副官谭奚敬了个标准军礼回禀道:“报告少帅,已经清理完收缴装备。最好的东西就是那门德式后膛火炮,听说是那石督军让二师特别拉过来炸你的。结果——”说到后面谭奚话中就藏不住笑意了,那石督军简直是千里送火炮来的。

冯淇哼了哼气,冷笑道:“北方报纸上都说石督军用兵如神,我看也不过尔尔。”

谭奚自幼做冯淇跟班,自然对自家少帅格外崇拜。想当初少帅接管这粤军十多万人马时候,底下还有一群人不服管的,觉得少帅年少可欺,甚至觉得他就是个小白脸,毫无本事。其实也不能怪那些师旅长们不听话,他们都是久经沙场之人,突然要听这么一个毛小子的指挥,那毛小子长得还格外俊美,远远站着犹如副画一般。这打仗又不是选美,美成年画似的一军统帅,这像话吗?

但是很快那些兵油子就不敢小看冯淇了,冯淇接任第一件事情就把最不服管的海军叁七旅旅长当众给毙了,随后下了命令将叁七旅直接打散混入八二师和独立炮兵团内,这下子一群人是看明白了,老帅的时代过去了,如今军权在少帅手里。少帅长得看似年画娃娃般,粉雕玉琢,可是行事作风狠毒果断,轻易不该招惹。

且不说这头冯淇打了一场大胜仗,踌躇满志,那边石娉坐在会议室中央,整个会议室气氛低沉。别看石娉平时嬉笑怒骂,开个会整场骂骂咧咧,那说明她心中有底,还有心思可以玩笑一番,一旦战事形势逆转,石娉反而不说话了。她牙关紧咬,心里压着火,头顶布满黑云,脑海中飞速在想着如何出其不意反败为胜。整个会议室内鸦雀无声,没人敢喘一口大气。

杜南禛就坐在石娉一侧旁边,他虽说名义上只是副官,但是身份毕竟是老参谋长之子,又是督军看重之人,不同于一般副官长。他眼见石娉面无表情的盯住漳州地形图,那细嫩的手无意识的轻叩在上面,似在轻轻撩拨一般。杜南禛看得几乎有些入迷,头一次觉得石娉那双手真是双漂亮的手。

“金传峰在哪?”石娉突然停下了叩动的手指,抬头将目光射向了众人。

“那小子在泉州道呢,泉州是块宝地,他怎么舍得轻易走。”答话的是一向和十六师师长金传峰不和的七师师长佰铭。当时选择驻扎地时候,他们两人就为了争夺泉州闹得不可开交,还是在石娉的雷霆般怒骂下这才偃旗息鼓。最后是金传峰去驻守泉州,令佰铭至今耿耿于怀。

石娉压着火气,只是横眉冷对佰铭,佰铭被石娉看得有些毛骨悚然,不自觉低下了头,干脆埋头不吭声了。

石娉懒得管这些人的花花肠子,她对着杜南禛方向一仰头,挑眉示意道:“你去通知金传峰。传我军令下去,十六师开拔出泉州道,改为驻军防守兴化府。给我死守兴化府,不能让粤军有寸步前进。”

本驻守在兴化府的一师师长惊讶道:“啊?督军,泉州不守啦?就让粤军长驱直入?”

石娉看了对方一眼,骂了一句:“你懂个屁。金传峰来了以后,你们两个师一块都守不住兴化府的话,老子就把你们枪毙了吊起来鞭尸。”

搁下狠话之后,石娉不再多说一句,手一挥让一众人散去。她留在会议室内,双手环抱于胸,更显得两峰突起,连绵耸立。会客室里没了旁人,只有她和杜南禛的时候,石娉脸上就逐渐流露出真性情来,只见她咬牙切齿,面上露出不屑神情在那自言自语:“就凭冯淇也想赢我。长得跟小鸡仔似的。”

刚看顺眼一点石娉,又见对方张牙舞爪起来,杜南禛心无波澜,觉得石娉是无药可医了。对于粤军的那位崭露头角的少帅冯淇,他曾经有过一面之缘。冯淇和他一样,都是云南陆军讲武堂毕业,只不过并不是同期。他印象中冯淇长得格外俊美,唇红齿白下巴尖尖,长得粉嫩得犹如瓷娃娃般。不过说他长得像小鸡仔一般就有点冤枉人了,冯淇美归美,人又高腿又长,虽然不强壮,但是一看就是练家子,光看手臂线条就很结实。

杜南禛将视线落在了地形图上,一时也琢磨不透石娉打着怎么样的主意。要说引君入瓮,可是泉州道不守如此明显,冯淇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平白无故中计。更何况泉州并非是围剿的最佳之地,把粤军引入泉州道做什么呢?就算攻克不下兴化府,无法直逼闽海道,粤军也等于横插入腹了。

在军事谋略上,杜南禛承认石娉确有奇才。这种与生俱来般的能力让杜南禛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