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魂堂内放着该峰弟子的魂灯,一行行一列列,古红色的灵木横在魂灯下方,每一个弟子的魂灯下方都标着一行小小的、自己的名字。

第五峰中都是三长老门下的弟子,三长老脾性阴晴不定,门下的弟子是宗内几个长老中最少的。即便如此,守魂堂内的魂灯却还是排列耸立至极高层,要人仰望着才能见到头。最顶端到下面几行的魂灯只亮着几盏,光亮微弱,好似轻风一吹便灭。

两条白色幡布自屋顶梁木垂下,一条写着一墨字,拼成“守魂”二字,幡布无风自动,魂灯上千盏,光影暗黄色,行列巍峨,庄正严肃。

堂内此时只有你一人,萧尘踏进去,走路无声,从你的身后走到了你的身侧。

他没有靠近你,与你有些距离,便惊觉,原来你不是在跪着。

你只是双腿无力,软倒在地上。

萧尘抬起头,视线在众多魂灯中寻找着,很快就找到了自己想找的那一个。

那一个魂灯已经灭了,守魂堂内唯一的光亮便是这众多魂灯,如今那个魂灯灭去,黑暗便笼罩了那一小片角落。

你与许风误闯了一上古仙兽的洞府,一死一伤地被宗门长老救出来。

——许风身死,你重伤。

萧尘落在那已灭去的魂灯的视线又重新投向你。

他看见你皙白细长的脖颈深深垂着,眼尾的红潮湿,眼泪从某一刻开始便不受控制,清润的泪珠划过空气,直线砸落。

砸落地面,也狠狠砸至萧尘心尖。

你在为许风的死而难过。

你甚至为他掉了眼泪。

因为他在当年的真相还未被萧尘揭穿之前死去,在你的心中,他会永远是那个与你并肩相伴近百年的少年,以至于,他的离开,让你痛苦悲伤。

萧尘甚至还听闻,许风是为了替你挡那上古仙兽的一击才会受重伤,挺不到宗门长老赶来。

近百年相伴,又有着这样的救命之情……许风在你心里怕是已经无人可以替代了吧?

如今即便你得知,当年那千毒草并不是许风为你得来的,又能如何呢?

萧尘拳头紧握,他想,说不定那许风在自己死之前,还对你说了许多关于他的坏话。这让他胃中翻腾,几近作呕。

活人怎么与死人相争?

活人如何与死人相争!

萧尘快步走着,猛然握住许风已灭的魂灯,在你骤然抬起的惊愕目光中,狠狠往地面砸去。

魂灯都是用特定的材料制作,风吹不灭、水溶不掉,更别提砸碎了。

但萧尘用上了十足的真气,硬生生要那被砸在地上的、已灭的魂灯碎成一片片细小的碎片,连再拼起来的可能都没有。

保护魂灯的禁制反复灼烧着他的手掌,他眼皮撩起,与你的视线相撞。

你的眼泪盈盈的,唇色苍白,是他从未见过的脆弱模样。

“大小姐,别哭了。”萧尘扯出一个笑,“我给你看个东西。”

他不知道自己的笑有多难看,像是一个乞求着什么的可怜信徒。

你恶狠狠道,“滚!”

你对他满心恨意,蹲下身,一点点捡着已经碎的不能再碎的许风的魂灯。

萧尘垂着眼,失神地盯着你的头顶。

你双手颤抖着,泪珠又一颗颗砸落,努力地想要将许风的魂灯拼回原来完整的模样。

可无论怎么拼,破碎魂灯都无法回到从前。

你抬起头,眼眶通红,浓烈的恨意与杀意似生成了坚硬的钝刃,一下又一下地磨着萧尘的心脏。

蓦地,他明白过来——

解释、祈留都已无用,因为在你心中,他已是永远都比不过一个死去的许风。

他面上的笑容扩大,在这昏暗的守魂堂中徒增几分阴森美感。

你的手腕被他握住,被他强硬地拖进怀中,铺天盖地的吻落下,如为你编织了一片闷潮的网。

你脸上的泪珠全被吻去,纤细的腰身被紧紧掌着,因为无法承受这攻势而往后弯,萧尘紧贴着你,健阔肩背微弯,另一只手捧住你的后脑,往着他的方向压去。

一个无法反抗的、漫长的深吻。

软舌都被拖去萧尘口中,被到发麻。

你的脸憋得通红,大脑缺氧的昏沉感直到他松开你才有所缓解。

萧尘抱住在他怀中软成一滩水的你,湿漉漉的吻顺着你的下巴来到耳侧,他咬住你软白的耳垂,语气似叹似悲,“……大小姐,这是你逼我的。”

萧尘对你种下了情蛊。

就在那日的守魂堂内。

陌生的蛊虫贴着你的皮肤,眨眼间便钻入你的体内。

你被种下的是子蛊,萧尘给自己种了母蛊。

你当然是挣扎过的,只是很快,你的挣扎随着体内的子蛊发挥作用而越来越小。

最后,你睁着还通红的眼,定定地看着还抱着你的萧尘。

你唇微嘟,